卢氏领着几个丫鬟在大门口候着,看样子是前来相送的。
“母亲,安好!母亲怎么在这里?”有些意外。
“莞笙,路途遥远,你自己小心点,这两个丫鬟和护院,你带上,多少可以有个照应。”卢氏抓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说罢,两个丫鬟和护院上前自我介绍。
“奴婢碧华,见过二姑娘,二姑娘,安好!”
“小的正武,见过二姑娘,二姑娘,安好!”
“母亲,你也知道雒阳到雍州千里之遥,何必让她们跟着我吃苦。”她觉得多两个外人,反而碍手碍脚。
“傻孩子,伺候主子是她们应尽的本分。更何况,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你不忍心辜负他的一番苦心吧?”
父亲的意思?真的假的?他真的会这么在意我的安危吗?她真的有些怀疑卢氏的话。
卢氏那一脸认真样,看样子是非得把这两个下人塞给自己,与其在这里费唇舌周旋,那还不如勉为其难接下,节省时间。
“好,那莞笙就谢过母亲和父亲了。莞笙着急赶路,就不和母亲多言了。”
“赶路要紧,快些上车吧!一路顺风!”
司马莞笙松开卢氏的手,行了礼,钻进马车里。两个硬塞过来的丫鬟和护院,自觉的跟了上去。
卢氏目送马车行远,才折回府里。
马车缓缓的朝城门口驶去,一路上司马莞笙都不停的掀车窗帘,路过白氏医馆时,她叫停了马车,将事先准备的幕离戴在头上。
虽然她已经不施粉黛,身上也穿着粗布素裙,尽量掩饰自己的花容,但在这闹市之中,她也不想抛头露面。
“凌妈妈,陪我下去一趟吧!”
“二姑娘,不可啊!”凌妈妈不用细想,也知道她要干什么,皱眉摇头,试图阻止她下车。
“凌妈妈,放心,我知道分寸。”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掀开车帘往马车下走。
后面的马车被逼停,凌文城探出头来追问:“出什么事了?”那尊送子娘娘他一直紧紧抱在手里。
司马莞笙头上的幕离被轻轻掀起,露出红唇皓齿,她轻声回道:“舅舅,你稍候片刻,莞笙去医馆备些防蚊虫鼠蚁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啊!那快去快回,我就在车上候着。”
“嗯!”
她应着,盯着白氏医馆的牌匾,迟疑了一小会儿,才迈着缓步走进医馆,手里紧紧拽着那只绣着虞美人的香囊。
刘璃越坐在案几旁,手里拿着毫笔在纸上乱涂乱画,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虽然司马莞笙已让凌妈妈带话,告诉他一切无恙,但他始终还是不放心。几次找机会和借口上司马府,都被拒之门外。
他不是没有想过乔装打扮混进去,可一想到司马莞笙的处境,他就打了退堂鼓。万一自己被识破,瓜田李下,那可又是百口莫辩。
让司马莞笙无辜受牵连的事,他不能做也不愿做。
莫晓晓候在一旁,脸露担心之色。
凌妈妈掀开珠帘,将司马莞笙让进刘璃越的看诊小偏殿。
刘璃越医术精湛,找他看诊的人特别多,为此他师傅特意为他备了这间看诊房,让他可以专心为病人看诊号脉。
往日,找他看病的人都是络绎不绝,今日却有些冷清,好像真是天公作美,特意为司马莞笙腾地似的。
司马莞笙身上那淡淡的香气,迎面往刘璃越鼻子里塞。
龙脑茉莉花香?
刘璃越猛的抬起头来,缓缓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惊得目瞪口呆。
即便司马莞笙戴着幕离,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司马莞笙。
我没做梦吧?
此刻,他心湖澎湃,眼睛里荡起涟漪,喜极而泣。
趁着他出神之际,司马莞笙已缓缓行至案几旁,坐到他对面的矮凳之上。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确定不是做梦,他才缓缓坐回凳子之上,同司马莞笙相对而坐,嘴角勾起一抹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