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煌继续说道：“你可能不是学法律的，对这个了解不多，她提的方案：新人加入，购买十套面膜，发展一个下线，拿4%的提成，下线的下线2%，第三级的下线1%，你有没有熟悉感？”

宋晓东迟疑：“传销？”

关煌点头。

宋晓东疑惑：“传销不是空对空吗？我们卖的有实物，也不行？”

关煌耐心解释了下：“缴纳入会费，以发展会员的返利作为报酬，这是传销的典型特征，超过三级三十人就够罪了。”

宋晓东恍然大悟，随即疑惑：“那直销是怎么回事？雅芳、安利、如新、康宝莱？”

关煌叹息一声，“什么直销不直销，算了，不说别人了，我们做好自己就行。”

就在刚过去八月，权健拿到了直销牌照。

在接下来的几年，束总会在全国建立600多家连锁医院、7000多家火疗养生馆及800余家本草女人香会所。

年销售额接近两百亿元。

如果不是后来翻车，靠着直销这个吃人的牌照，束某人的未来不可想象。

宋晓东“哦”了一下。

关煌：“我们可以搞微商，但是传销不能碰，我自然知道徐霞这个建议，短期内会有疯狂的效果，但是，我们要做的是产品，朋友圈只是一个宣传渠道。”

“是的。”

关煌：“你们之前定的那个兜售暴富的梦想，还算是正轨，现在开始搞下线提成了，我看面膜的事，你还是要管一管，小方太年轻，压不住她。”

早期的微商确实可以挣不少钱，徐霞设计的话术也不算骗人。

但是，传销这种东西。

如果每个人发展5个人，下一层再发展5个人，只要重复13次，卷入的人数，已经超过地球人口总数。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是不可能裂变出枝繁叶茂的“多级分销”体系的。

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对350家“多级分销”机构做了调研，发现99%的参与人都在亏损。

躺着赚钱，对99%的人来说，是个梦。

而正是这些梦，养活了那1%的人。

宋晓东没有迟疑，直接说道：“好的，关总。”

他现在名义上还是面膜组的领导人，徐霞的直属上司。

关煌：“徐霞是一把锋利的刀，用的好，攻城掠地，用的不好，很容易伤到自己。”

“嗯。”

关煌：“她上次创业为什么失败？”

宋晓东忍住没笑，“据说是因为虚假宣传，被工商局罚了不少。”

关煌好奇：“宣传什么？”

宋晓东：“一款能够丰胸的内衣。”

关煌想起对方的搓衣板，这是明目张胆卖假货。

不过，世面上这种产品多了去，单独罚徐霞，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果不其然，宋晓东继续说道，“太过夸大其词，据说，内衣里面含有负离子芯片，长期穿戴能够降血压、降胆固醇、降血糖、改善睡眠、增加血钙、加速骨骼生长、防止坏血病、佝偻病。对血液和免疫能力都有很大改善。”

关煌听得目瞪口呆，

这何止是夸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宋晓东注意到老板的目光，也苦笑解释了下：“这个东西，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之前只知道她做女性市场，创业失败，猎头公司也没有给出消息。”

关煌叹息：“这是个人才啊。”

不但会包装产品，还会包装自己。

还善于隐藏自己。

表面来看是猎头长得她，很有可能是她和猎头联手。

如果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对方的底细，他肯定不会同意招聘，现在却是骑虎难下。

这种产品，简直侮辱正常人的智商。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你看好她，不要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