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隔肚皮,这个世界上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即使是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你也没办法保证,他们在关键时刻不会在背后背刺你。
只有自己的女人,才能够放心。
“这阵子你也要注意身体,每天不要工作得太久了,有什么活计,自己干不完,可以分给秦淮茹一些。”
听到这话,秦京茹连忙摆手:“不用了,我肯定能够能完成任务。”
开玩笑,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机会,怎么可能分给秦淮茹呢。
秦京茹和秦淮茹是堂妹,从小一块长大,年纪只差两三岁,以前在秦家沟,秦京茹就是秦淮茹的小跟班,秦淮茹领着一帮子孩子,那威武神气的样子,让秦京茹艳羡不已。
等到长大了,秦淮茹成为秦家沟第一个嫁到城里的女孩子,更是成了所有女孩子的榜样,秦京茹自认为容貌不比秦淮茹差,却只能站在一边。
秦京茹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超过秦淮茹,当初之所以那么快跟李卫东好上,未尝没有这个心思。
现在她得到了这个机会,成了车间助理,自然不会拱手相让。
看着秦京茹就跟攥得玩具的小孩子似的,李卫东自然清楚她的心思,苦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有竞争,才有前进的动力嘛。
眼看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十点钟,李卫东记挂着贾桃花的事情,离开扶贫车间,往计划科走去。
此时的计划科内。
计划科长正拿着那份昨天发出的介绍信,盯着面前的女孩看。
“你叫贾桃花?”
袁何花感到有点害怕,轻轻的拉扯衣角,不敢吭声。
昨天袁大头回到家,告诉她能够进城里读高中的时候,袁荷花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作为一个农村姑娘,她就算是长得再漂亮,这辈子也没有进城工作的机会,只能留在公社里,嫁给一个浑身散发着汗臭味的男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
等到年纪大了,就变得跟隔壁的大婶似的,身体扭曲变形,脸上布满皱纹,手掌上布满老茧,看上去有些恐怖。
看看人家隔壁贾家的那个小媳妇儿,也是农村人,人家嫁到了城里面,年纪已经快三十岁了,看上就是个小姑娘。
要是能到京城轧钢厂读大学,将来肯定能够留京城里面,再也不用干农活了。
袁荷花自然兴奋的点点头。
但是。
当她知道自己要改名为贾桃花,冒充贾桃花的时候,就有些不愿意了。
袁荷花和贾桃花年纪一样,两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一块玩。
等到长大了,更是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袁荷花觉得抢夺朋友的东西,是一件无耻的事情。
但是袁大头却打定了主意,这是他们袁家翻身的好机会,只要袁荷花进到了城里,嫁给了城里人,那么以后他就是城里人的老丈人,多威风啊。
要是嫁一个领导,那他就更兴奋了,也能跟着升官发财。
袁大头见袁荷花不愿意,就威逼袁荷花,如果她不同意的话,就把她嫁给隔壁村的瞎子。
隔壁村的瞎子今年已经将近五十岁了,就住在一间草房子里,相貌丑陋,浑身散发着怪味,而且精神还有点毛病,经常吓唬小孩子。
袁荷花当时脸就吓得铁青,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
办公室里,见袁荷花面对计划科长,有些紧张,许久都没有吭声。
袁大头连忙掏出一根大前门,双手恭敬的递给计划科长:“科长同志,我家闺女从小害羞,见到外人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你不要介意啊。”
“没事儿!”计划科长接过烟,点上之后深深的吸一口。在他看来,农村姑娘嘛,胆子小是很常见的。
介绍信上写明是贾桃花,而且面前这位贾桃花也提供了全套资料,陪同来的还有公社的同志,这还能有假?
计划科长在介绍信上盖上章,笑着说道:“我们计划科已经跟轧钢厂高中的同志联系过了,明天你就可以去上学,学费全免,杂费也减免。
考虑到你住在农村,在城里没有落脚的地方,所以我们轧钢厂会给你留一间宿舍。
”
听着这些条件,袁荷花的神情有些懵逼,她本身只是一个小姑娘,只是小学毕业,从来没有见到过京城里,也不懂得这些事情。
但是。
袁大头的心中却是一阵狂喜,这待遇已经算是顶级了,这样算下来,袁荷花上学不用花一分钱。
就在他掏出烟要表示感谢的时候,计划科长继续说道:“同时,考虑到你家庭困难,我们轧钢厂每个月愿意赞助你五块钱,当做生活费。”
此话一出,刚才还毫无反应的袁荷花也兴奋了起来。
五块钱,比社员在田地里劳动一年,挣到的前还要多。
而且,这还是按月发放的,每个月都能领到。没想到来上学,还能有这么好的事情。
袁荷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谢谢科长,你就是我们袁家的大恩人啊,我给你磕一个。”
袁大头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时就想给计划科长磕一个头。
计划科长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介绍信说道:“你不是叫做贾桃花吗?为什么袁家要感谢我?”
这话就想一道雷电,把袁大头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他没想到自己在得意忘形之下,竟然会露出了马脚。
要是换做别的社员,此时估计已经吓得浑身大汗了。
但是袁大头可是在公社里工作多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即使面对危局,也能够力缆狂澜。
袁大头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科长同志,事情是这样的,贾桃花的母亲死得比较早....”
“你等等,户籍页上写着贾桃花的娘还活着啊。”计划科长是从基层升上来的,办事情非常的严禁,拿起户籍页,在袁大头的面前晃了两下。
脸色严肃起来:“你说的话跟户籍上不一样,你是不是....”
“没有,绝对没有。”
即使面对计划科长的逼问,袁大头也是不慌不忙,还有闲心整了整身上的蓝色劳动布衣服。
“科长同志,贾桃花的亲生母亲确实死了,户籍本上那个是贾桃花的后妈。”
“你继续说。”
“贾桃花没有娘,从小是在我们袁家长大,我待她就跟亲生女儿一样,所以才会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