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肉也得经过主人的同意,孙玉厚同意了吗,你就伸出爪子!”李卫东板起脸说道:“你这种行为,其实跟抢劫没有什么区别。并且你身为村委会的成员,应该罪加一等,我现在就让人把你送到镇上去,交给徐治功主任。”
李卫东清楚,面对孙玉亭这种无赖,压根就不需要给他讲道理,只要挥出大棒子,他就会屈服。
果然。
话刚出口,孙玉亭的脸色就变了。
他挤出一丝笑容道:“李主任,我,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么一遭吧!”
说完,他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孙玉亭的背影,孙玉厚挠挠头,憨厚的笑笑:“李主任,让您见笑了。”
“客气了,咱们都是为了砖窑厂的发展嘛。”李卫东扭过头看着孙玉厚道:“县城里的那个经理什么时间到?”
“应该还有个把小时,您也知道,人家是大经理,工作比较忙。”孙玉厚解释、
“那行,我就在这里先休息一会。”
李卫东想要歇一会,孙家却没有合适的地方,毕竟这年月窑洞里都乱糟糟的。
最后还是孙兰花羞红脸,抿着嘴走上去说道:“李主任,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的窑洞里歇一会。”
孙玉厚猛地一拍大腿:“对啊,咱们家就少兰的窑洞最干净。”
面对别人的诚挚邀请,李卫东也不好拒绝,跟着孙兰花屁股后面进到了隔壁窑洞里。
孙玉厚家是三口窑洞,一口是孙玉厚两口子还有孙老太太居住,一口是孙少安,孙少平两兄弟的,另外一口就是孙兰花的。
虽然是下午时分,但是窑洞的窗户上用黑布遮掩着,窑洞内黑乎乎的,孙兰花关上门之后,划着火柴点上煤油灯。
“我,我帮你收拾炕。”孙兰花觑着李卫东硬朗的面孔,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男人味道,就忍不住手脚发软。
两朵红云从耳朵根直接飘到了白皙的脸蛋上,孙兰花连忙转过身,弯着身子整理起炕上的衣服和被褥。
那刚成熟的**在李卫东面前左右晃悠,再加上黯淡的灯光仿佛给孙兰花披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婚纱,是那么的诱人。
李卫东将烟头摔在地上,用鞋底子踩灭,站起身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
孙兰花浑身发颤,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她反手抓住李卫东的胳膊。
“卫东哥,别,少安他们就在外面。”
“没事儿,我就是想躺在这里跟你说会悄悄话,再说了,他们忙着迎接张经理,不会进来的。”
李卫东说着话,将孙兰花揽到了火炕上。
事实证明,男人都是善于撒谎的大猪蹄子。
半个小时后。
孙兰花总算是清醒过来,连忙穿好衣服从炕上跑了下来。
“卫东哥,你也快点,我好像听到了客人来了。”
“担心什么。”李卫东打个哈欠,晃晃悠悠的坐起身,不慌不忙的穿起了衣服。
一边穿衣服,一边还同孙兰花闲聊着。
当听到孙兰花说起孙玉厚去县城请人的经历时,李卫东微微皱起眉头。
“兰花,那个张经理真的要求你爹多买些肉和多买些酒?”
“是啊,我爹也感到奇怪,他自从当上了厂长之后,也没少跟县城里的那些厂领导们打交道。那些厂领导基本上都是比较简朴的,就像木材厂的厂长,在合作了几次后,我爹想请他到家里吃饭,人家却连连拒绝,就是害怕违反纪律。这个张经理好像不是个好东西。”
“是吗....”
李卫东听到这话,一把将孙兰花拉到自己的腿上,笑着说道:“那咱们这会就不用着急赶过去了。”
“哎呀,卫东哥,客人来了,你是主要陪客的,得赶紧过去。你真的想要,等送走了客人,我可以趁送你回去,咱们在半路的小树里.....”孙兰花说道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李卫东嘿嘿笑道:“兰花,你误会了,我也是为了试试那个张经理的成色!”
“还能这样试探?”孙兰花瞪大眼睛。
李卫东解释道:“人在焦灼的情况下,更容易显示出本性。”
这话孙兰花有些听不明白,不过她倒是没有怀疑,毕竟李卫东还从来没有骗过她。
虽然这次看上去,好像就是骗....
孙兰花瘫倒在李卫东的怀里。
另外一边。
孙玉厚已经将张经理迎到了窑洞里。
老伴慌里慌张的将菜盘子摆到火炕上,孙少安在旁边作陪,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孙玉厚才发现李卫东还没有过来。
他有心想派孙少安去喊李卫东,又害怕耽误李卫东睡觉。
只能讪笑着对张经理说道:“张经理,真是不好意思,还有一个客人没到,咱们是不是再等等?”
张经理进到窑洞里看到炕上的桌子上摆放了那么多肉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恨不得这会拿起筷子大块的朵颐。
但是为了维持形象,也只能抖动了两下喉结,点点头道:“当然,当然,客人没有到齐,不开席面,这是咱们黄原的老规矩了。”
孙玉厚暗暗松口气,帮张经理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送过去:“张经理,您大老远从黄原赶过来,实在是太辛苦您了。”
“客气了。”张经理接过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酒刚入口,他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啧啧!”
“孙玉厚啊,你买的是什么酒?”
“是咱们黄原县城东边老刘家酿的老酒啊。”孙玉厚连忙说道:“老刘家的酒坊有百年历史了,俺们平日里喝的酒,都是从那里买来的,今天为了招待您,我还特意买了特级的老酒,一毛二分钱一斤呢!”
“一毛二一斤,你可真够打发人的。”张经理放下酒杯,脸色顿时冷淡下来:“我老张好歹也是个经理,在黄原县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平日里喝的酒,最次也是老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