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贺家大嫂需要通过这件事逼着贺凤英出这笔钱。
贺凤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狠狠的瞪了贺家大嫂一眼,冷声说道:“好好好,你竟然敢跟我要钱,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哥。”
说完,贺凤英气呼呼的朝着家里奔去。
贺家大嫂也没有拦着她。
贺家大哥虽然没有本事,也不会为人处世,但是却是个很听媳妇儿话的男人,贺家大嫂并不害怕他站在贺凤英一边。
贺父也早对贺凤英失望了,之所以会帮助贺凤英是看在她是女儿的份上。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贺母了,这个老太太一直觉得小女儿日子过得苦,所以想方设法要帮衬女儿。
贺家大嫂在寒风中矗立良久,最后整了整衣领,大步朝着贺家而去。
她要展开一场战斗。
....
县城距离双水村几十里地,好在回去的时候,金俊山找到了孙玉亭在来的时候,驾驶的那辆牛车,才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双水村。
将孙玉亭关在仓库之后,金俊山并没有立刻找李卫东汇报。
因为他清楚,在没有拿到十足的证据前,李卫东是不会支持他的。
金俊山带着金俊武草草的吃了一顿晚饭,就大步来到了仓库里。
此时孙玉亭还饿着肚子,看到几人,他扯着嗓子喊道:“金俊山,咱们好歹也是共事多年的老同事,都是双水村的领导,你先跟我整口热乎饭啊。”
“就你犯的那些事儿,足能够吃花生米了,你现在竟然还想着吃饭,孙玉亭,你心还真够大的。”
开口的是金俊武,这位民兵队长拥有丰富的审问经验,刚上来就给孙玉亭施加压力。
果然,一句吃花生米,让孙玉亭脸色骤变。
他支支吾吾说道:“金俊武,你少吓唬我,我这些年,夹带出来的粮食,总共也没有一百斤。我怕不相信了,就凭这一百斤的粮食,上面能请我吃花生米。”
金俊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插进嘴巴里,然后划着火柴点上。
嘶...
呼...
一口浓郁的烟雾吐到孙玉亭的脸上,金俊武冷声说道:“孙玉亭,亏你还是文化人,还是村委会成员,竟然没有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一百斤粮食的问题。而是你抢夺了本该属于村民的活命粮食。”
说着话,金俊武心中涌出一股火气,声音越来越大。
“孙玉亭,你知道吗,我们金家的金老四,他母亲常年有病,只能躺在床上,他媳妇儿又怀孕了,也不能出工,全家人全靠着他那点工分过日子,压根就不够吃。
好在上面将他选为咱们村的贫困户,特意拨发了救济粮。这些粮食本来应该能让他家吃饱肚子,却被你贪下了。
要不是我们金家人帮忙,金老四的媳妇儿也许连孩子都生不下来!”
“那可是两条人命,你觉得自己应该吃花生米吗?”
“我....”孙玉亭额头上冒出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俊山接着说道:“还有金茂林,他是个光杆子,家里有两位老人需要养,早就揭不开锅了,你也贪了他的粮食,等于是害了三个人,你觉得不该吃花生米吗?”
“噗通”
孙玉亭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得跟麦糠一样。
“我,我不是故意的.....”
见孙玉亭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金俊山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他拍拍金俊武的肩膀,让他站到一旁,然后蹲在孙玉亭面前,冷声说道:“孙玉亭,你这次可是犯了大罪,按理说我应该将你送到镇上....”
说到这里,金俊山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有些事情,一旦主动提起,就失去了主动权。
孙玉亭的表现果然如金俊山预料的那样,瞬间来了精神:“俊山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绝对不会推辞,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对不对?”
孙玉亭也不傻,他并不相信金俊山是出于好心才没有直接对他下死手。
金俊山将孙玉亭扶起来之后,笑着说道:“玉亭啊,事情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那年咱们跟隔壁村子一块疏通河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孙玉亭神情有些茫然。
金俊山提醒道:“就是刚回到双水村那一年。”
听到这话,孙玉亭才算是醒悟过来:“你说的是跟周家庄生产队一块挖淤泥的那一次啊。”
“没错,为什么上游的堤坝会突然坍塌?”金俊山追问。
“.....那,那是因为....”孙玉亭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说道:“可能是上游的水太多了,当年镇上的技术员不是在事故发生后,到咱们堤坝上检查过了吗,就是因为什么水压太大造成的,对了,还有蚂蚁蛀堤坝的因素。”
“孙玉亭,你不老实啊!”金俊山冷笑道:“当年的堤坝可是咱们好几个村子一块修建的,没有人比我更能了解堤坝的质量了,别说水压了,就算下大雨,也不会垮。”
孙玉亭此时冷汗已经冒下来了。他感觉到这次金俊山所图的不仅仅是将田福堂拉下台。
只不过他也清楚田福堂的实力,要是被田福堂知道是他泄露了消息,那么麻烦就大了。
孙玉亭思索明白后,深吸一口气,道:“俊山,当初真的只是个意外,再说了,我一直在挖淤泥,压根就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河水冲下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喊大家伙赶紧逃。别人都撒丫子狂奔,谁能想到周恒天那个傻帽,竟然为了一头毛驴,又回去了。”
孙玉亭的表现,没有出乎金俊山的预料。
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孙玉亭直接承认了,那才值得怀疑。
金俊山从兜里摸出一个烟塞进孙玉婷的嘴巴里,划着火柴帮他点上,这才缓声说道:“孙玉亭,你别以为当年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有句老话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现在是看在咱们是老朋友的面子上,给你这次机会,你要是把握不住,那么我只能将你送到镇上了。”
他采取了软硬兼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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