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真的是把你们给惯坏了,屁股痒了,是吧?”
“别啊,叔父!我们错了,自罚一杯,不!三杯还不行吗?”檀袛笑道。
“三杯怎么够?弟弟,最起码也要自罚五杯才行!哈哈!”檀韶打趣道。
“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等回家的!”
话休烦絮,是日宴会,众人皆大欢而散,各自回家不提。
却说宴会之后,一女子方才从里屋出来,对臧俊行了一礼,细声轻语说道:“父亲,您还是早些回屋休息吧,此间女儿来收拾。”其声婉转悠扬,似黄莺夜啼,清澈动听;又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原来这臧俊膝下无子,直至而立之年,方得一女——乃其妻严梅所生也;严梅在生下女儿两年之后,便不幸离世,而那臧俊亦未续弦,反而将此女奉若稀世珍宝,视其如掌上明珠。
其女年已二十岁矣,名唤:臧爱亲。
其形也:生得雍容华贵,温文典雅,体态优美,步生微风。后有诗赞曰:
身长六尺又六寸,面开桃花复桃春。
鬓眉弯弯扶乌发,臻鼻挺挺下绛唇。
琼花玉耳匀称脸,丹凤双眼隐星辰。
羊脂锁骨衬粉颈,平直削肩柔膊嫩。
倩影悠悠裳怀香,莲步稳稳袜生尘。
沉鱼落雁世人赞,臧公爱女谁曾闻?
其性也:
尚雅崇高,不安安逸,胸怀广阔,志向高远;明曲折、辨是非;喜读书、善作文;臧俊尝叹其曰:“吾儿若是男儿身,必能光大门楣,照耀先祖!惜是女儿身也!”其亦言:“己胜世间男儿多矣!”其亦不喜静于闺阁之中,多女扮男装游于市间,父臧俊因溺爱其,竟也不管。
后冬涉川客有诗叹曰:
女儿之身儿郎志,
不好女红好书琴。
笑看世间俗尘事,
睨视群芳凤凰吟。
其年方及笄之时,便以文才美貌闻于缨簪之家、官宦之门,求亲者络绎不绝,门庭若市;然其自视甚高,求亲者多难入其眼,不合其意,以致其年至二十亦未成婚。
“女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先前你看不上那刘穆之,嫌弃他太文弱,今日这刘裕你感觉如何?”臧俊问道。
“父亲大人感觉那刘裕怎么样?”臧爱亲反问道。
“依我看呐,刘裕此子文韬武略皆备,他日必有作为,况且生得也是丰姿俊逸,器宇轩昂,倒也和你般配,方才他在堂上所做之诗,你也听见了吧,坊间传闻他不务正业,目不识丁真可谓是大错特错。”臧俊赞道。
“父亲大人,这刘裕哪有你说的这般好?莫非是天上的文武曲星下凡在他一个人身上?”臧爱亲面颊通红,低下头去,轻轻摆弄起自己的衣角来,声音细如蚊蚋。
那臧俊知道自己女儿一向自视甚高,又何曾见过女儿这般模样?本欲相问,但又转念一想,大骂自己糊涂,看来自己的这个女儿看上了这个刘裕啊,不过刘裕家一贫如洗,也不知自己女儿会作何感想,遂又说道:“女儿啊,这刘裕家中简陋,吃的穿的亦不如我家,你若去了,恐怕会吃苦啊!”
“父亲!你说什么呢?儿还没嫁给那刘裕呢?再说,刘裕一个人侍奉母亲和两个弟弟,也挺不容易的,谁家还没有落魄的时候。”臧爱亲说完,便不理睬臧俊,往闺阁走去。
“哎呦!这还没嫁过去便心疼刘裕了?”臧俊摸着胡须,望着臧爱亲的背影,笑着说道。
“哼!谁要嫁给他!”臧爱亲头也不回,低声嗔道。
“哈哈!好好休息吧!”臧俊大声喊道。
诸位看官,看到这里,不禁会问:“即使这刘裕生得一副好皮囊,会文会武,但到底还是一介布衣,家中亦是一贫如洗,这臧俊好歹也是一郡功曹,而且也就这么一个女儿,真的会放心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吗?”莫急,且让某慢慢道来。
其实,臧俊此人岁老,但脑袋却不糊涂,也算是一个明白人,这帐嘛,也是算得清清楚楚的。
正是:
比武赋诗乃是假,欲择贤婿才为真。
欲知臧俊为何要将爱女许配于刘裕,且听某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