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强忍惧意,强撑着说道:“小姐,夫人请您戴上人皮面具。”
“梨白,掌嘴!”
梨白闻言,上前对着紫云的脸下了力气地扇起了巴掌,谢长安没说停,梨白只能狠着心一直打。
“行了,让她说说,为何要我戴这人皮面具?”
紫云嘴肿了,说话不利索,梨白听了好半天,才给谢长安回道:“小姐,紫云说燕郡王妃来府上指名要见大小姐,夫人无法,只得……”
谢长安冷笑,嘲讽道:“救急?怕是这一救就把自己救没了!”
梨白无言,紫云在一旁急得直嘟囔,梨白听清了给谢长安说道:“小姐,紫云说若是小姐不出去见客,侯府怕有灭门之祸。”
谢长安不语,在心里思量着,她知紫云说的不无道理,得罪了燕王府,荣安侯府岂还有活路?呵!果真如她父亲所说,由不得她戴不戴,牺牲她已然成了定局。
谢长安冷着脸起身坐在铜镜前,冷得直哆嗦,梨白见状拿了件白狐裘给谢长安披上,转身接过紫云手中的人皮面具,见谢长安没出声,便将人皮面具往谢长安脸上戴,梨白手巧,人皮面具戴好之后,完全看不见痕迹。
她失神望着镜子里的脸,倾国倾城,却陌生非常,原来谢长宁生得这般天仙模样,不怪荣安候夫妇将其放在心尖,谢长安自嘲,自己果然可有可无。
见谢长安戴好人皮面具,紫云又开始嘟囔,这次不等梨白翻译,谢长安起身向外走去。
会客厅,燕郡王妃正襟危坐,谢老太太与林氏在旁陪着。
燕郡王妃轻抿一口茶,抬眼看向门房,似笑非笑地说道:“谢大小姐架子倒不小啊?”
燕郡王妃此此番正是为谢长宁而来,坊间的流言漫天,皆言她这位未过门的儿媳妇当真跟别的男人私奔,燕郡王妃自然是要亲自来瞧瞧,流言是否空穴来风?
谢老太太和林氏闻言尴尬,正要开口,却见姗姗来迟的“谢长宁”出现了。
谢长安抬眼便见一位华服贵妇人坐在黄梨木雕花扶手椅上,想必这位就是燕郡王妃了,谢长安款款走到燕郡王妃跟前,柔声说道:“长宁见过燕郡王妃。”
燕郡王妃抬头,打量了一番,才问道:“你便是谢大小姐?”
谢长安不知燕郡王妃对谢长宁是否了解,怕说多错多,只轻轻点了点头。
“不愧是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果然生得花容月貌,超凡脱俗啊!”得了肯定的回答,燕郡王妃不吝啬地夸赞起“谢长宁”来。
谢长安闻言,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莞尔道:“王妃谬赞了。”
一旁的谢老太太赶紧接过话茬,笑眯眯地说道:“燕郡王妃过奖了,我们家宁儿不过是寻常闺阁女子,多少有些才艺,却被不知情的人吹捧成京城第一才女,当之有愧啊!”
“是呀,我们家宁儿,不过是会绣绣花,弹弹琴罢了,只当做平日的消遣。”林氏附和道。
闻言,燕郡王妃忍不住多看了‘谢长宁’几眼,见谢长宁不动声色地站在谢老太太的身后,落落大方,燕郡王妃心里不由得高看了‘谢长宁’一眼。
平日里,燕郡王妃也是见过不少莺莺燕燕,这位谢大小姐,倒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妙人。
“即便她的才情是别人吹捧出来的,可这容貌别人没有的,生得这般标致,也难怪我们家清岚对谢大小姐情有独钟!”燕郡王妃浅笑道。
燕郡王妃犹记得那日燕清岚对她说,要娶荣安侯府家的大小姐谢长宁,她的岚儿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放在心上的姑娘,当娘的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幸福。
彼时的燕郡王妃是相当赞同这门亲事的,且不说荣安侯府与燕郡王妃算是门当户对,谢长宁在京城的风评极佳,容貌、才情皆是上等,燕郡王妃满心欢喜地结了这门亲。
谁知道好景不长,近日关于谢长宁的谣言满天,燕郡王妃实在不放心,才亲自走一遭。
如今,这“谢长宁”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谣言不攻自破,难道只是空穴来风?
燕郡王妃暗自思忖着,听闻谢家还有寄养在福建的小女儿,近日也回了京,说来实在太巧了,莫不是荣安侯府想来一招李代桃僵?
燕郡王妃再次看向在谢老太太身后规规矩矩站着的‘谢长宁’,似有所指地对谢老太太说道:“怎不见二小姐?”
林氏心头狂跳,谢老太太及时说道:“二丫头这几日到庄子上玩去了,并不在府中。”
燕郡王妃轻轻“哦”了一声,接着说道:“改日,定让我见见二小姐,想来也是个妙人。”
谢老太太笑着应承道:“那是自然!”
见目的达到,燕郡王妃也不多留,闲聊了两句便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