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慕容岚猛地回神,自知此刻不是慌张的时候,忙定了定心神,“你去找了老爷夫人来我屋里,速去。”顿了顿,慕容岚忽地问道:“今日怎不见秋霜?”
“奴婢不知……”
慕容岚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兀自强行镇定,快步走回屋内,拿着匕首往床榻而去,忽地眸光凌厉,眼见锋芒大作的匕首就要往原就有一道痕迹的手腕上割去。
电光火石间,不知何处打来的一石子正中匕首,只听得“铛”的一声响,匕首应声落地,而屋外也传来杂乱且急切的脚步声,失了匕首怔神的慕容岚私以为是慕容枫并慕容夫人,忙抬首急切地望向来人,不想蜂拥而至的却是意料之外的人,出去背着药箱的太医,先是府内的丫鬟,再是侍卫,而紧随其后的竟有一看便是市井小民的妇人。
慕容岚满目惊愕,不明白这是演得哪出,一时呆坐在床榻前,不言不语。
众人见状,心里已经有数。此时,太医不紧不慢地走出,朝不知何时出现的秋霜道:“翻拿了帕子蒙于慕容小姐腕上,老夫这就为慕容小姐诊脉。”
秋霜走至慕容岚跟前,掏出怀中的绣帕,唤了声“小姐。”
慕容岚如梦方醒,看了眼淡定自若的秋霜,嘴角不期然浮现一丝冷笑,猛地俯身伸手朝匕首而去。秋霜眼疾脚快,猛地将匕首踢开,俯身抱住慕容岚,回头望了眼愣神的丫鬟,冷声道:“还不速速伺候小姐上塌?”
“慕容小姐,事已至此,公道自幼论断,还请慕容小姐莫要再折腾。”
转眼便是堂审之日,忠亲王妃并萧元萧钰齐齐漏面,忠亲王妃难掩怒容,萧元面色温和,萧钰只道是好玩,却在见着慕容岚那一刻气呼呼地朝许清流告状,“许大人,就是她,就是她害得钰儿被骂!”
堂下有围观的百姓,见此情景,皆都噤声不语,毕竟萧钰的面容太过澄澈,一个只有孩童心智之人,如何会生了虎狼之心。
许清流眼底闪过几丝无奈,轻咳两声,开口道:“安郡王稍安勿躁,此事如何一会便有论断,还请安郡王且看。”
萧钰重重点头,“嗯,许大人一定要帮钰儿讨回公道。”
但见相关人等皆已到底,许清流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升堂!”
“威武~~”
许清流目光威严,直视台下神色恹恹的慕容岚,开口道:“慕容岚,安郡王状告你无事生非,五段诋毁其名声,悔其名誉,此事可是属实?”
慕容岚凄凉一笑,瞥了眼气呼呼的萧钰,抬头看向许清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安郡王势大,他说如何便如何,大人自判吧。”
忠亲王妃一怒,忍不住出言,“死到临头要污蔑钰儿,你好歹毒的心肠!”
“肃静!”许清流看向忠亲王妃,“无关人等莫要出声。”转而看向萧元,“萧世子,可有证据证明慕容岚诋毁安郡王一事。”
“回大人,可否传唤人证?”许清流点头。
“悬壶医馆的李大夫,王太医,慕容小姐的二等丫鬟秋霜,以及当日同慕容小姐踏青的王家小姐,以及当日随太医往慕容府的一干人等,此外,还有物证,是慕容小姐收买李大夫的银票及首饰。”
闻言,原是神色恹恹的慕容岚俏脸刷地一白,自知大势已去,跌坐在地上,兀自呢喃,“我这又是何苦。”话落,回头看了眼秋霜,以及昔日的闺中密友,不由得惨然一笑,眼角有泪话落。
许清流一见这模样,心中便有数,仍是按部就班,“萧世子,稍安勿躁,待我一一审过。”
堂审的结果自然不必多说,人证物证俱全,且慕容岚见大势已去,屋里再多做挣扎,只是木然地跌坐在一旁,听着堂下百姓对其谩骂,忽然笑出了声,而后猛地起身,竟是要触柱而亡,索性衙役机灵,拦住了慕容岚。
许清流一叹,正待宣判,不想萧元竟站出来道:“忠亲王府无意仗势欺人,如今还了安郡王清白,此事便不再追究。但萧某有一言,请诸位广而告之,安郡王虽是孩童心性,但并非不明事理,妄想攀附权贵之人,莫要忘了安郡王身后还有忠亲王府……若是再有犯者,忠亲王府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