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无奈瞪了眼萧钰,好笑又好气,“正与你说着正经话,怎么歪到这头来,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这如何不是正经话?这便是最正经的话了,旁的都是小事。”似是口感,伸手欲倒茶,却发现茶壶已空,不由心下疑惑,青霜想来伺候得周到,今日怎会在小事上犯了迷糊?青霜?正经想起来,这几日见着青霜的次数愈发少了,莫不是犯了什么错让谢长安罚了去?一时不解,开口问道:“长安,这几日怎么不见青霜?”
谢长安神色如常,只道:“最近府内整顿,我让她往别处帮手,过几日便回来的?”忽地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萧钰,“怎么,不惦记美人,倒惦记上我的丫鬟?你这眼光,倒是极好!”
“又说什么昏话!”狠瞪一眼谢长安,不由分说的抱了谢长安往榻上去,恶狠狠道:“叫你说昏话,今日便让你长长记性,看你日后可还敢胡说?”一时旖旎。
这厢青霜和梨白在某处碰头,梨白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如何?”
“还差些火候。”
青霜颔首,“莫急,谨慎些,可靠便可。”
府内景致虽美,却不若外头热闹,谢长安并萧钰在府内你侬我侬了几日,便按捺不住往外便去的念头,二人一合计,便寻了个风轻云淡的好日子出了府。为着不招人耳目,谢长安女扮男装,原是不像,得亏王嬷嬷手巧,帮着谢长安改头换面,连带着将萧钰也变了一变,瞧着甚是有趣,不由相视一笑。
二人只带了一个小厮便出了门,眼见便是用午膳时分,二人颇有默契地朝鸿运楼而去。鸿运楼乃是京城第一酒楼,其中以胭脂鹅脯最为著名。
“小二,要一个包间。”
见大堂内熙熙攘攘,小厮自发给了银钱,谁知那小二却笑着拒绝,“这位客官不好意思,今日包间已订满,客官请见谅。”
到底是第一楼,自然生意兴盛,瞧见小厮为难的目光,谢长安略一摆手,“无妨,便在大堂坐一坐,兴许了听些有趣的。”当先拉着萧钰往一张空桌去,点了几道有口皆碑的菜色,便悠哉悠哉地四处偷听几耳朵。
“昨儿王大媳妇偷人,被王大逮了个正着,今儿还闹着呢!”
“王大那媳妇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姑娘,瞧瞧那眼神,勾人得很!昨儿逮住的是一个,没逮住的还不知几个你!”
啧啧啧,谢长安边听便摇头,神色精彩,叫一旁的萧钰都看不入眼,直闹着谢长安,自己都不知吃的不止哪门子的飞醋。
“哎,快看,曾瘸子,也不知上哪发财了,连着几日都上鸿运楼来,还坐的包厢,前几日还让人追着还赌债,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忽地又压低声音,惹得谢长安不自觉地凑近了些,“我听说是帮着宫里头的人做事,得了好大一笔银子哩!”
“嘿,干什么!”
瞧见伸长耳朵的谢长安,其中一人低喝一声,其他几人忙噤声,警惕地看着谢长安。
谢长安讪笑,“打扰了,一时好奇,你们继续继续。”转过身之后,眼底疑虑积聚,一个烂赌的瘸子能帮宫里人做什么事?想是些见不得光的事……
“客官,胭脂鹅脯,请您慢用!”
“长安,快些吃,莫要再胡思乱想了。”萧钰虽听得不真切,藕断丝连间也知谢长安为何如此在意,但是又何妨,左右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
谢长安忽地感慨,“便是有你在我才担心啊。”
二人正津津有味地品尝胭脂鹅脯时,自楼上包厢下来了一女子,萧钰抬眼却是一愣。察觉萧钰的异样,谢长安亦是抬眼,又是一愣。而后二人对视,萧钰当先开口道:“长安,那人生得与你有几分相似。”
“只是与往日的我有几分相似罢了。”说得轻敲,心底却隐约有莫名的预感,略一顿,抬眼对萧钰:“萧钰,那女子怕就是那司马妍。”
萧钰并未反驳,只是抬眼看那女子看看消失的背影,嗤笑一声,“便就是又如何,长得相像又如何,这世上到底只有一个谢长安。”
“便是这张脸换了又换,我也不会认错,长安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