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哼哼两声并不理会,却并未排斥萧钰若有似无的撩拨。
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之后,萧钰华丽收尾,“长安,日后你可莫要胡说了,比什么不好,非得将自己与那上不得台面的蛮婆子相比较,说你是九天不甚跌落凡间的仙女也不为过,人美,心善,会武,还会操持家务,真不是上哪找个如此完美的夫人去,也不知我是积攒了几辈子福气才……”
眼见萧钰愈说愈离谱,谢长安忙伸手按住萧钰喋喋不休的嘴,无奈道:“好了夜深了,快歇下吧,晚了你又要走了。”
“唉。”
一声叹息之后,却是听得萧钰愈发粗重的呼吸声,本就不安分的手胡乱游走,耳鬓厮磨间,萧钰哑着嗓子道:“长安,今日那蛮婆子又交代了好几处暗桩,可是喜事一见,不若我们喜上加喜……”话还未落,翻身将谢长安压在身下,随后喘息阵阵,低吟婉转。
皎洁的朗月好似娇羞,一阵清风拂过,调皮的云层漂浮,叫皎月藏于其后,权做了朦胧的面纱,叫人间亦是添了几分缥缈的虚无,如梦如幻,纵是黑夜也不落窠臼。
天将亮时,忽而瓢泼了一阵急雨,荡涤彻夜的晦暗,洗刷不为人知的晦暗,微凉里澄净一片。旭日并未叫骤雨给喝退,冉冉初升与东方,光与水汽交融时,在天际勾勒出七彩的虹,赤橙黄绿青蓝紫,明媚又欢快。
萧钰一离了屋,正在收拾早膳的宁婆子忙掩了屋门,上前低声道:“公主,今早巴木扎大人传了信来,道是那地图为真。”
美眸闪过的精光,唇边勾起朦胧的微笑,巴木青微微颔首,旋即唤了宁婆子往前来,附耳道说了几句,随后往后挪了身子,眸子含笑,却不达眼底,温柔里透露着刺骨的凉薄,“你且去吧,待事成,你就能颐养天年了。”
宁婆子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巴木青,忙连声应下,巴木青的眼神叫她于心不安,莫非她发现了什么……
眼下事态进展的愈发顺利,博弈的双方皆各得其所各有欢喜,只不知谁能笑到最后。
月凉如水。
巴木青柔弱无骨地倚在萧钰身旁,素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萧钰的青丝,略微斟酌,开口央求道:“王爷,巴木青想见一见巴木扎。”
萧钰略一皱眉,为难道:“眼下公主若是出了府,怕是再难……若是叫巴木扎往府内来,却是不妥当的,王妃的眼线四下都是,藏也藏不住的……”一顿,侧头看了眼眼露不满的巴木青,忙想了法子,“公主,不若这样,你想与巴木扎说什么,你说与我,我代公主去与巴木扎相商,当然,只要公主信得过我。”
“这……”
巴木青的犹豫叫萧钰看得心下不舒服,少见的沉了脸色,不满道:“公主,我连皇城的地图都交与你了,公主竟还不能信任萧钰,莫非公主并非真心与萧钰合谋?”眸子复杂晦暗,好似利箭似的刺入了把母亲的眼里。
不知不觉动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的巴木青气性立即矮了三分,又因着要名正言顺地拿下皇城,属实得靠萧钰,巴木青立时软了语气,哄孩子似的,“王爷莫要胡思乱想,巴木青将那些勇士交与王爷,如何还不是真心?巴木青方才只是在想事情,一时走了神,王爷莫要恼了。”
反客为主的萧钰立时拿捏住了巴木青的软肋,并未被只言片语打动,垂眸睨了眼急于辩解的巴木青,不留情面道:“若公主当真信任萧钰,就由萧钰代公主去与巴木扎商谈吧,不是为着旁的什么,萧钰只想要公主证明,公主却是相信萧钰的。”
巴木青或许可以体会萧钰的不安,孤注一掷,却不被信任,无异于如履薄冰作茧自缚,运气好些,不落入深渊破茧成蝶,运气不好的,跌落深渊粉身碎骨再不见天日。如今萧钰只想求个心安,为了长远之计,巴木青再无不允之理。
“好,既然王爷要巴木青证明,巴木青就证明给王爷看。”巴木青的眼底再无半分踟蹰,玉璧勾住萧钰的脖颈,半推半就地将萧钰拉至眼前,吐气如兰,而后附耳,只闻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夜磨子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