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告诫你,不要跟皇帝太亲近,你偏偏不听!”靳连城仍是十分紧张,一边说话,一边四处看。而姚今从刚才的愤怒中平息下来,只是呆呆看着眼前的黑暗,一言不发。
“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今日是拿身体不适做借口才留在宫里,明日辰时之前必须要出宫的。”
“你出不出宫,也帮不了我的。”
靳连城顿了顿,他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忍不住咳了一下,“那次……我没有救你,这次,我总得尽力一试。”
“那次或许我还会怪你,这次真的跟你没关系。”姚今仰起头,她觉得好累,眼睛酸酸的,仿佛要哭出来,可自己的境况这样荒唐,荒唐得似乎连哭,都是可笑。
“皇帝——舒定山要你做什么?”靳连城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仿佛他每次看到姚今受挫伤心的时候,自己都帮不上。
“他说,让我听他摆布,他就给我什么光芒万丈的人生。”
“如何摆布?”
“联姻。他要我当他的什么狗屁公主,以后为李朝去联姻,”姚今的眼泪,还是汩汩地下来了,“他不是我们曾经的舒总,他是个皇帝,一个彻头彻尾的皇帝!他救我,督促我学习,像从前一样教我分析事情,原来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我成为他一枚好用的棋子而已!”
靳连城听着,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释然,仿佛他也觉得皇帝此举是对的,可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所以靳连城立刻就进行了自我否定,他拉起姚今的袖子给她擦了擦,又问道:“你不同意,他就把你关到这里来了?”
“起先是关在一间黑漆漆的暗室里,除了舒——除了皇帝本人,没有其他人来过,当然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因为每天我吃过饭就会晕倒,不知道他放了多少安眠药!混蛋!后来我就开始绝食抗议,可能他怕我真死了,就在水里下药,然后蒙头盖脸把我弄到这来了。中途我醒来的时候,听到箱子外面你和李南的对话,当时我急坏了,可我却没办法告诉你——对了,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承欢小筑,皇帝从前为已经死了的雅公主建的。”
姚今听了心中一慌,结巴道:“他、他不会是想让我当他死而复生的雅公主吧?”
“你不同意,他也不能得逞。”靳连城看她紧张的样子,并不忙着安慰他,突然正色道:“我有极重要的发现。”
“什么?”
“有月白的消息了。”
“真的?!”姚今惊了起来,忙问道,“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之前打听到礼部尚书林凤台的女儿,名叫林月白,她在去年深秋生过一场大病,她的名字、她生病的时间,都让我很怀疑。前几天皇后那里甄选贵女,各家王公大臣都送了画像进来,听说这位林府小姐的像是自己画的,我便设法偷偷看了那副画像。”
“画的是不是她?”
靳连城缓缓摇了摇头,姚今正有些失望,靳连城却道,“那画像上题了一句词,庭院深深,深几许。”
“啊!”姚今蹦了起来,又一把掩住自己的嘴,惊喜道:“这是月白最喜欢的那首词里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