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堂脸色一变,随即目光有些躲闪,举袖抹了抹脸上的酒,道:“微臣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何意思。”
姚今两手背于身后,开始绕着应堂踱步,踱了两圈,见应堂有些心虚,便笑眯眯地说:“应大人是铮铮男儿,说不知道,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应大人想必也不知道,您那位远在闽国红颜知己的女儿,叫什么来着……江映月对吧?听说她痴恋慕容三皇子已久,这人呢已经入了王府,等着本公主的未婚夫回去封她为侧妃,等着和本公主共侍一夫——这件事情,您也是不知道的吧?”
应堂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几欲张口,却实在说不出话。
姚今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本公主这个人虽然特别记仇,但更懂得有恩就要报,应大人倘若于我有恩,我就算到了闽国,也一定记得牢牢的,回报不了你,总能回报到江小姐身上,不会计较她赶在本公主大婚之前先入府,也不会去追查她的身世——”
听到这里,应堂已是一身冷汗,急忙俯首抱拳:“此事事关江小姐和她母亲一生平安,请公主殿下手下留情,万万不要为难那孩子!”
“那你也应该拿出些诚意来吧,应大人?”
姚今见应堂已有些动摇但又十分犹豫的样子,她觉得有必要再加把劲,于是又亲切地说:“姚今知道,应大人之所以不肯将实情相告,必然是受了皇命,而父皇也不过是怕乱了我的心情。这些我本公主都懂,自然不会怪罪到应大人头上,但如今我已经心有所属,且婚期都定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变化。那靳连城和卫燕都是本公主昔日的朋友,从前也都有恩于本公主,本公主只是想在离开李朝之前,将该还的人情都一一还了——应大人,姚今这点小小的心愿,你也不肯帮忙么?”
“微臣不敢!”应堂终于出声,他略带歉意地说:“微臣皇命在身,之前确实不能据实相告,想必殿下现在已经知道了消息,微臣也就不敢再隐瞒!”
“很好,”姚今极力掩饰内心的紧张,缓缓问道:“靳连城……找到了么?”
“还没有。”
“死的活的都没找到?”
“确实没有。”
“是父皇的人在找他,还是西山王的人?”
“都在找。但北屏军近日极不安稳,想必没有更多精力花在此事上。”
“那,你们把卫燕弄到哪去了?”
“卫燕……”应堂有些踌躇,抬头看着姚今焦急的神色,便道:“卫燕是容嫔娘娘的亲弟弟,父亲又在朝中为官,身份与旁人不同。他的调令虽然是微臣下的,但微臣只是接到旨意调他离开后宫,后面的事情,微臣确实不知。”
“他的家底你都这么清楚了,你却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姚今双眉一挑,冷冰冰地说:“明天早上本公主必须要在承欢小筑里见到卫燕本人,否则——应大人,本公主可就要记仇了!”
应堂有些急了,申辩道:“殿下,微臣真的不知道卫燕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