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姐,让你见笑了。”
周以宁回过身,又朝着苏瑶玉欠了欠身,一如从前的温婉,仿佛方才那个狠厉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苏瑶玉扯了扯嘴角,心里对周以宁的猜忌也多了几分,感觉周以宁绝非池中之物。
“无妨,这丫鬟不听话,教训是应该的,三妹妹做得好,姐姐便不打扰妹妹休息了,赏雪宴快到了,妹妹好好养着才是,老夫人还盼着妹妹在赏雪宴上为相府争光呢。”
“是,恭送玉姐姐。”
苏瑶玉走后,周以宁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老夫人期盼她在赏雪宴上争光?
那她倒是不能叫这位德高望重的祖母失望了。
处理好明月的事之后,多少有些风声透露了出去,周以宁这一招杀鸡儆猴也算是给自己换来了一阵安生的日子。
转眼,赏雪宴便到了。
“小姐,您这伤还未痊愈,不如这赏雪宴就不去了吧。”
红玉倒是真的关心周以宁。
“无妨,我若是不如,又要落人话柄。”
相府本是为三位小姐去赏雪宴准备了轿撵的,可等周以宁出来,哪里还能见到轿撵的半点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二奶奶前几日说了备好的轿撵呢。”
红玉见状,立刻问起了门口的小厮。
“大家都以为三小姐自己提前去了长公主的赏雪宴,大小姐和二小姐在一个时辰前便坐着轿撵去了。”
“红玉,去备马车吧。”
周以宁闻言,也不再多说,周以慧和周以安那点心思,她再清楚不过,没有轿撵又如何,这赏雪宴,她一样能去。
“小姐,这也太委屈您了。”
周以宁微微一笑:“去吧。”
马车一路颠簸,自然不如轿撵来的稳当舒服,但周以宁心静,并不受此影响,可谁知,心再如何静,外面终究不如愿。
吁!
周以宁忽然听到车夫大喊了一声,拽紧了缰绳,马儿也跟着叫了一声,像是受到了惊吓。
“红玉,发生何事了。”
她正想问问情况,却有一道身影突然闯进了马车当中,脸上还蒙着黑巾。
“司云帆?”
周以宁对上司云帆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双眸子,便认出了他。
司云帆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希望周以宁能够帮自己打个掩护。
“小姐,你没受伤吧。”
过了许久,才听见马车外传来红玉的声音。
周以宁故作不解:“我怎会受伤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没事便好,方才也不知是什么人,在追杀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好大的阵仗,将咱们的人都冲散了。”
闻言,周以宁伸手撩起了帘子:“那眼下是什么情况。”
“那些人都朝着城北方向追过去了,算是没事了。”
“没事便好,快出发吧,可别耽误了赏雪宴。”
话落,周以宁便放下了帘子,司云帆这才直起身来。
“你这女人,故意的?”
故意撩起窗帘,好让他手足无措。
“是又如何,司公子,我可算是又救了你一命,我们之间这恩情,怕是又难两清了。”
正是因为周以宁知道司云帆有多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才刻意用此事寒碜他。
“便算我欠你的,定会还你。”
“如此甚好。”
快到长公主府邸时,司云帆便趁着没人注意从马车的后门跳了下去,又换了身便装,去了赏雪宴。
周以宁进去的时候,因走得急切了些,不留神竟和周以安撞上了。
“三妹妹,可小心着点,有些笑话在府里闹闹,终归是家事,可如今这是在长公主的府邸,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相府,可什么丢了相府的脸子才是。”
闻言,周以宁视若不见,利索的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诗卷,急着去给长公主请安,自然没心思跟周以安争论。
可有些人就是这么讨厌,你对她避之不及,她却偏偏死咬着你不放。
“三妹妹,你这来晚了,记得跟长公主认错请罪啊。”
“劳烦姐姐关心妹妹,我知道了。”
周以宁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的将周以安推了开来,进了长公主的内院。
“相府三女儿周以宁给长公主请安。”
“三妹妹怎么来的如此晚,还请长公主切莫怪罪,自家小妹才回府不久,不懂规矩,请长公主见谅。”
本就是一场因兴致而起的赏雪宴,也没真的特规矩,可周以慧这么一说,倒让长公主不生点气都过不去了。
况且长公主向来注重出身,一听周以宁就是那个刚从乡野里接回来的庶女,如今还失了规矩,自然对她喜欢不起来。
“云帆啊,我看你这未婚妻还需要好生调教才是,否则如何当的司家当家主母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