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阿沁的意见很好。”何缤赶紧呼应。
高岳点点头,在大脑里努力回忆着那一幕。
……
“我记得,当时我接到公司总经办的电话,准备走了,忽然又看到阿芸的电话打了过来,当时我很生气,就骂她:你还打来干什么?!阿芸好像对我说:你怎么还没有来?我在顶楼……她说话的声音很奇怪……我当时就气冲冲的对她喊到:我去顶楼啦,鸟都没有一个!难道你是鬼吗?……是啊,我就是一个鬼……阿芸当时是这样回答。啊!我马上全身冒出一阵鸡皮疙瘩。心里想,这个女的真是怪胎,光天白日之下说自己是个鬼,还是个女鬼。吓死我了……我好像说了句:你是个鬼,鬼才信你!我没时间陪你玩了,我现在下去了,还有急事要忙……然后挂了电话。”高岳把整个过程描述了一遍。
“那你是什么时候收到她发来的信息的?”阿沁和何缤同时问。
“我坐着电梯的时候,大概是下降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就收到了这条信息,可能是电梯里面信号不太强,估计她是早一两分钟之前发出的了,因为挂了电话之后,我还等了一会,电梯才来。”高岳说到这里,全身的毛孔忽然感到阵阵的凉意。
“她信息的原话是怎样的?”何缤问。
“好吧,你不来,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阿沁替高岳回答了。
“这句话,我哥不会再说的了。我以前都听过N遍了,应该没错吧?哥。”阿沁接着说。
高岳点点头。
“那真是奇怪了。整个事件,真的不符合常理。对了,你来这里的时候,晓咏在哪里?”何缤忽然问。
高岳想了想,低声说:“我来之前,打他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后来在派出所,晓咏录了口供,好像也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现在又把他抓起来?”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
高岳想抽烟了,他站在那天抽烟的位置,掏出根烟,抽了起来。
“大哥,警察当时怀疑你的时候,说在天台找到了你扔的烟头?是吧?”何缤问。
“是啊。”高岳答。
“唉,如果能看到原始的卷宗,就可以知道更多的证据链,我们就能分析出来一点情况。现在这样,真的是冰山一角,一头雾水。”何缤感慨着。
“我们有没有办法查阅到当时的材料呢?”阿沁忽然问。
“这个估计很难,正在办的大案,材料都在公安局的保密柜里,他们要天天拿来分析的,唉……希望他们能找出对晓咏有利的证据吧,或者是证据不足,把他放了吧!”高岳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
忽然,一阵乌鸦的叫声传来。
光天白日之下,这种声音让高岳的心头一紧。他的脑海,不知为什么,竟然浮现出阿芸跳楼之后那几天晚上,做的那些噩梦的场景:
夜,漆黑一片。黑暗而遥远的角落,一阵轻微的女人哭声,半流质地蜿蜒着,被雨融化在空气里。附近不知是什么小虫在哀鸣。凄厉的风声小针般扎进骨头,刺骨的疼。
寒风,一直在呼啸,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逐渐覆盖了整栋天越大厦……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楼顶天台的上空,一大朵乌云飘了过来,光线迅速变得暗淡起来。淅沥的雨,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下在黑夜里……所有的东西都很潮湿,周围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