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人说他有亲戚在刑部,他去打探了,目前还没回话。”
季雨棠忽然转向谢淮初:“谢大人,令尊不是户部侍郎吗?朝中的人脉应该挺广的,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消息?”
谢淮初愣了一下,摇摇头:“家父向来严苛,从小教我要自食其力,我入朝为官的时候也是选了与他不同的大理寺。”
谢淮初越说声音越弱,他心中对谢禛这个父亲的怀疑又加重一层。自从他得知谢禛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之后,他渐渐觉得谢禛的慈父光环被打破了一个口子,渐渐觉得谢禛对他做的许多事情都不太合理。
果然,季雨棠极生气的说道:“你那父亲对你真是不怎么样。我看你就是被洗脑了二十来年了,才一直没有发现不对劲。哪有父亲不给儿子撑腰的?那朝堂中的父亲都恨不得给自己儿子安排个顶好顶舒服的位置,就算不把儿子安排到自己眼前,也是找个有前途的好差事。你这就纯纯自己一个人闯荡,也不教你些谋划手段什么的,算什么父亲啊。”
说着说着,季雨棠就红了眼圈,她为谢淮初感到可怜。她是个孤儿,身边最亲近的就是那一帮损友。虽然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那份友情比什么都珍贵。可谢淮初是有父母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被换了身份,现下的养父谢禛还小给他洗脑,养母又什么都听养父的,明明可以有家族庇佑,却过得分外艰辛。相比之下,谢淮初过得真惨,比她惨多了。
陆正嘴上劝了两句:“季娘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心中感叹谢家的水也挺混浊,暗爽没有过早吐露想让谢淮初当女婿的打算,不然就坑害了女儿了。
“接下来静观其变?看看有谁搭救路仁贾是吗?”谢淮初强行拉回话题。
面对季雨棠红红的眼眶,谢淮初有些不知所措。他揉了揉脸,把五官挤成一团,加上脸上的姜黄一时洗不干净,所以现在呈现是个特别搞笑的大黄饼子脸。
“季娘子?接下来怎么办?”谢淮初对着季雨棠道。
季雨棠被他逗笑,擦拭了眼角笑出的泪水。她决定等这案子结束之后,全心全意帮谢淮初查明他的身世,找到他的亲生父亲弥补他缺失的父爱。
“一方面等着看有没有人坐不住出手救路仁贾,另一方面我们一起整理整理那些失踪的小娘子的信息吧?失踪的小娘子有那么多,她们之间交叉出的线索会很明确。而且我觉得拯救那些被拐走的小娘子比私盐的案子更重要,我们越早破案,她们幸存的可能越大。”季雨棠道。
陆正想想也是,私盐的案子最多涉及到金钱,小娘子被拐的案子可是人命啊。
汴京府衙的办事效率极快,已经整理出来了一部分卷宗递交过来。三人接过卷宗翻看了一遍后,开始给失踪案排顺序。
季雨棠写不好古代的字,陆正又属于在场中地位最大的官,所以只能由谢淮初动笔记下来。
季雨棠念道:“第一起案子是两年前的花朝节,失踪的小娘子叫蓉娘,是城南东升米铺中伙计吴伯的女儿,失踪地点是花神庙。当时她是去花神庙烧香去了,结果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踪影,家人以为她和情郎张五郎私奔。”<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