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许,你是落了契在我家的。我是要考取功名的,你知道意味什么吗?”沈书元问道。
戚许摇摇头,又点点头,意味着他总有一日会离开。
“意味总有几年,我们会离开欶县,爹和娘应该不会放心我独自外出,总会陪着我高中之后,才会回来,你会跟着我一起走。”
戚许抬头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又似乎有些期待。
“这么久的时间能让你想清很多事,我有很多的大道理可以说给你听,让你去原谅你的爹娘,但,你又不准备做圣人,何必苛责自己,成全他人?”
“可娘说的也对,我吃了家里那么多年的大米,也该补偿他们。”戚许低着头,轻声说道。
“这些年你在家都是吃喝懒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沈书元问道。
“自然不是,该干的活,我很小就开始干了。”戚许摇头说道。
“所有,你付出了价值,得到了回报,虽然一家人如此算不该,但是他们先算的。”沈书元呼出一口气。
眼前之人若不是戚许,他定不会这么说,孝道之意,岂能如此计较,不说养育之恩,就是生育之恩也当断指偿还。
可此刻他心中有气,戚家人欺负了这么好的戚许,失了这个儿子,是他们自己造下的业果。
沈书元微微垂眸,就算这业果报在了自己身上,他也不希望戚许再回去。
他舍不得!
沈书元站起身,走到戚许的面前,抬手将他抱进怀里:“戚许,你和我们有缘,不然落契的为何是你,那个家不想回去便不回了。”
戚许咽了下口水,抬手抱住沈书元的腰身,微微点头:“好!”
谁知两天后,戚许去了店里,戚家人却上门了。
学堂已经放了年假,沈书元正在家温书,听到沈母打开门的声音,便站到院中看着门外。
“沈夫人是吧,我们是戚大的家人。”戚父拉着小儿:“喊人!”
“慢着……”沈母可不是沈岭,她才不在乎什么沈家的脸面礼节,她只在乎自己的儿子。
“你们来这做什么?前两日不是让戚许回去过了吗?”沈母冷声问道。
这契兄弟她当初就不愿,若这家人还总是纠缠不清,只能让戚许回去了!
夫妻二人听到戚许面面相觑,随即猜到应该是自己的大儿子,便又抬头笑着说道:“我们是看他腿上有伤不放心,这才想来看看。”
沈母还想说什么,沈书元走上前,示意母亲先回去。
“娘你进屋吧,这里交给我。”沈书元微微颔首,给了沈母一个眼神。
沈母本不愿意,但看出儿子的强势,便也只能作罢,走回院中,站在主屋门前看着,准备有任何不妥就上前轰人。
“沈少爷,我们见过!”戚父笑着说道。
“确实,落契那天是你来的,但既然落契已了,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沈书元冷声问道。
“儿子前两天回家,我们这不是担心他的腿伤吗?”戚母也弯着腰:“我们想着,也快过年了,老大估计不方便做事,我们夫妻二人也能来给帮帮忙啊。”
沈书元确实没想到,这家人居然是准备都住进沈家来,此刻他无比庆幸,那天晚上没有劝说戚许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