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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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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过年,星晴一家都要跑两边,一边是外婆家,一边是奶奶家,两边都要吃饭,一边吃半肚,两边给吃全了,然后看哪边麻将牌友不够就留在哪。一般都是回外婆家啦,奶奶家儿女6个,每个一家三口参战一个也是绰绰绰绰有余。但一般喝酒在奶奶家,人多酒氛围强劲,外婆家主打温馨家庭麻将,再一个外婆是从不喝酒的人,作息规律每早雷打不动按时起,所以过年熬岁数这个环节一般是在奶奶家落下帷幕的。吃完晚饭,外婆家打起了麻将,孩子在看电视,妈妈们在洗碗收拾,天一黑,星晴也按惯例撒腿无影了。

放鞭炮是象征过年的绝对标志,所以从年三十开始,就有不同的以群为单位的人结伴来到街道上放鞭炮。过年的街道相对冷清一些,所以零散的鞭炮礼花就能被放得肆无忌惮一些。小分队在毛毛家门口(毛毛家是县上最大的小区)集合完毕后便上街放炮去了。男生的袋子里都是些“大地雷”“小地雷”“冲天炮”有时候什么爆裂的款式都想试试,只恨手袋太小太浅街太长。于是放不下的一些炮就分给了女生帮忙背,女生的袋子里都是各种矮的礼花,呲啦呲啦拿在手上的轻型火焰,都不能称之为“炮”,最响的可能就是“砸炮”了,仍在地上放个屁的感觉。

跨好“炮包”大家便出发了。走在街道上,只听见临街两伙人互扔“地雷”的声音,笑声,叫声加上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的鞭炮声整个县城都活跃了起来。星晴和小分队走在街上,男生一手拿“地雷”一手拿火机,没人的时候时不时点燃了往街对面扔一个,一旦有另一个群体出现大家就要互扔“地雷”来表示祝福了,就像泼水节上互撒的水。“你出来了吗?”曳壹给星晴发短信,“出来了,走在街上,你们也出来放鞭炮?还是去唱歌了?”星晴询问着曳壹。“出来放鞭炮了,待会见!”把手机放回兜里,星晴憋着嘴嘀咕:“能遇得到吗,你就待会见,是不是傻~”“啊?你说什么?”二傻听见星晴在嘀咕便问,“没什么,你看前面有人来了!”抬头便看见对面有群人走过来便指着兴奋的叫了起来。大家连忙点燃导火索朝对面扔了过去,对面的人四散开来,对面的“地雷”也随着嬉闹声飞了过来,小分队也为了避雷四散开来。第一次参与战斗的海洋连连感叹太刺激了,都不知道下一秒你身边会不会有各种大中小的地雷滚过来,好在大家扔的时候都扔在离人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两伙人走远了战斗也就暂时停止了,大家继续像各自的前方走去,等待遇到下一批参战人员。经过几个团伙的交锋,小分队的”地雷“也快消耗完了,边跑边躲体力值也下降了,刚好走到了一片开阔的广场,于是炫彩浪漫的礼花登场了。大家把各种礼花摆出来,一个一个的放,两个一起,最后五个围一圈点燃,礼花不是女生的专属,火焰在向上窜着开出火花时不只有女生在忙着欣赏,男生们也会故作姿态的背着手插着兜抱着肘在一旁观望,眼睛里却充斥着心里的花火。不一会儿看见远处有一伙人走了过来,一个身材臃肿的人往星晴一伙人扔了一个地雷,正在欣赏火花的几个人四散而逃,地雷炸了,星晴一伙人呢又重新出来。走近一看是曳壹他们,仿佛是高年级欺负低年级的画面,但却必须是“祝福”。大家聚在一起寒喧,曳壹来到星晴旁边,掏出一袋礼花“拿去玩!”星晴咧着嘴接过礼花蹲在地上放了起来。曳壹也随星晴蹲了下去,看着星晴笨手笨脚的找着礼花包装上的导火线,曳壹看得入迷。“啧!在哪呢你这线?”星晴找没两下就有点不耐烦,曳壹微微一笑无奈的接过星晴手里的礼花,摸索着导火线并拽了出来递给了星晴,星晴负责点燃,曳壹又拿出新的礼花自觉的找好导火线。礼花燃了起来,在最绚丽的时候两人干脆坐到了地上欣赏,只是太短暂了,两人又拍拍屁股起来继续点下一个。两人不断的点,放,,点,放,最后只剩一个了,也是最大的一个,星晴拿在手上,两眼放光,“这个应该会燃得久一点点”说完掰开导火线把礼花放到远一点点的地方,迅速点着导火线两步跨到曳壹身边坐了下来,随着礼花桶里的火药被点燃,一簇簇又大又亮的烟火窜了出来,星晴和曳壹都看呆了。

正在两人嗷着嘴看礼花时,胖胖的家伙又掏出了一个地雷扔到其他小伙伴那(大家都知道星晴和曳壹的关系,所以都很有数的给两人创造空间),又不知是哪位小伙伴“英勇”的给了即将爆炸的“地雷”一脚,没想到竟踢到了星晴和曳壹身边。星晴还在“嗷着”嘴,曳壹见况不对劲迅速的起身拽起星晴的衣领就跑,星晴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直接让曳壹拽了老远,用屁股擦了一路的水泥地。结果地雷在星晴被拽途中就炸了,石膏状的东西重重的弹在了星晴大腿根上,差点就击中要害,星晴忍着痛被曳壹拖到一边。松开星晴领子曳壹连忙上前询问有没有事,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但击中了略尴尬的位置,星晴不好意思说,咬着牙说没事。曳壹连忙拉星晴起来,拍拍星晴身上的灰,查看手有没有伤,毕竟一切发生得太快,顾不了太多也略带愧疚。那边的人也连忙过来询问二人有没有事,胖子哥和二傻过来连连道歉,曳壹见星晴也没事也就嘱咐胖子哥小心点,星晴也跟二傻说没事,毕竟她知道二傻犯傻起来那一脚也绝对不是故意踢到自己这边的。都没什么事,礼花也放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就散了。

过年的街道上人很少,几乎没什么车,大家都在家看春晚打麻将喝酒熬着年岁。曳壹提议走路送星晴回家,两人走在街上,曳壹拿过星晴的手在路灯下看了又看,发现掌根的地方还是擦破皮的“你看,还说没事,擦破了都。”曳壹看着星晴说,“啊,我都没发现,我说呢这手有点烧的感觉。”星晴故作才发现手上的擦伤,其实疼的只有大腿根。曳壹拿出背包的矿泉水浇在星晴手上,星晴见曳壹小心的为自己处理着在自己眼里小到不能再小的擦伤,心里竟不由得紧张起来,哦!应该是心动的感觉……心动的信号让大脑有点失控,情绪的起伏让双手有点颤抖。曳壹见星晴手有点嘚瑟,边擦边问是不是冷,星晴被心动的感觉冲昏了头脑,继紧张,抖手外已经耳鸣了。星晴的脸不笑的时候略有点冷酷,但一笑整个脸又变得灿烂起来,极端的脸有时候让人捉摸不定。擦完手的曳壹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星晴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冻傻了!”星晴这才缓过神来看着曳壹露出来灿烂的笑容:“没!不冷,我们快走吧!”说着挽起曳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走了两步星晴才发现自己主动挽起了曳壹的手,一惊觉,抽出了手。曳壹迅速的又把星晴的手拉回了自己的臂弯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刚刚还以为我害你手擦到生气了呢,怎么像个傻子一样别人问你冷不冷都不说话的”曳壹故意埋怨到星晴,“你才像傻子呢!肯定是听不见啊!”星晴反驳到,曳壹耳朵被“炸”得下意识闪躲“你声音小点,这条街都是你声音!”曳壹紧紧夹着星晴的手嫌弃到,“我就不!我就不……”星晴嘴里大声嘟囔边用另一只手打着曳壹的手臂,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回了家。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星晴家一早就到奶奶家,收了爷爷奶奶大伯大妈叔叔婶婶们的红包乖乖的在奶奶家看电视,奶奶在忙活各种吃的,儿媳帮忙的帮忙打麻将的打麻将,带小孩的带小孩,儿子们也是麻将的麻将喝茶的喝茶,厨艺独到的三叔也在厨房忙活,只有小孩,什么都不用干。星晴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弟弟和哥哥在玩电脑,任凭哥哥和弟弟怎么诱惑都无动于衷,星晴只热衷玩,纯玩。这时曳壹发短信让星晴出去玩会儿,星晴轻轻的起身悠悠的走了出去,谁也没通知,这就是过年的好,不用报备,只要团圆饭不缺席中间都各有各的欢乐。星晴出去后,假装没看见的妈妈对着爸爸说:“你看,我就说吧,拿了钱口袋还没捂热呢就要往外跑!”

走到街道口,只见曳壹骑了张踏板摩托车在等星晴,“上车!今天拿了我哥的车出来玩,带你兜风”曳壹指了指车说,星晴低头笑着坐上了后坐,心里略有一丝忐忑。随着油门声两人踏上了新年兜风之旅,曳壹吧啦吧啦的在问星晴想去哪,坐着曳壹龟速的车越慢星晴心里越痒痒,看着曳壹越说越开心,星晴终于忍不住把下巴轻轻的搭在曳壹的肩上说:“你觉得你骑得很不错哈?”想不到曳壹对自己的车速毫无感觉,还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星晴想了想,提高了音量说:“能让我我试试吗?”曳壹怀疑的回答:“你骑过吗?”“骑过一次!”星晴沉住气轻声的说,“哦!那行,我骑到宽阔一点的地方让你骑。”两人又骑了一段路,星晴一路保持着微笑,就想自己骑,曳壹的车速让她略感无聊。终于到一个开阔的地方,曳壹交代了星晴这里是干嘛的那里是干嘛的,又说没事他在后面呢,他的脚会在星晴需要的时候给她支撑……星晴屏息听完,终于坐上了驾驶位,只见星晴熟练的蹬了脚架,发动了车,轰的一声驶了出去,用行动让曳壹闭上了嘴。星晴把车五分钟从宽阔的地方骑到了城里的一家冷饮店门口,一把捏住刹车,干净利落的停好车,拔了车钥匙下车灿烂的看着曳壹。曳壹还没从飞驰中恍过来……

两人到店里坐了下来,通常大年初一大家会出门逛街买衣服,玩,所以商店和小吃店都会开门。曳壹觉得刚刚略没面子,装酷的杵着下巴,深沉的点了星晴喜欢吃的冰淇淋套餐,又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为了掩饰住那一丝尴尬,又把双手杵在人中,也可能刚刚还没平静下来,用指关节给自己掐着人中呢。“谁教你骑的车?”曳壹看着星晴问,星晴边松解着冰淇淋边说:“我小姨,以前她也有一辆,我六年级暑假就会骑了!”刚坦白,星晴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心想呢曳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爷们了,但又觉得刚刚的车技已经证明了一切,又放下心来吃冰淇淋,“哦!那以后你再骑慢点儿”曳壹突然没刚才那么莫名的生气和别扭了,心想只要不是别的男人教你就行,因为刚刚全程曳壹都惊得想抱住星晴的腰“求她骑慢点”但又不想显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于是抓了车后座保险杠在风中摇曳了一路。这也是曳壹第一次见识到星晴的“野路子”。吃完冰淇淋,曳壹骑着车提了速送星晴回了奶奶家。

过年的气氛也就三四天,三四天后就回归平时的生活了,拿着钱,潇洒几天也就要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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