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踩着马镫,从高马上翻下来,他走在红色地毯上,右手扶在腰间佩剑的护手上。
一众战士也翻身下马,他们跟在凯尔特身后,银色的盔甲随着他们的步伐霍霍作响,天空渐渐暗了下去,乌云自雪莱森林尽头涌出,遮天蔽日。
凯尔特大步向前,黑色的皮裤束在长靴里,上身穿着紫色紧身衬衣,衬衣外是黑色胸甲,胳膊上也是同样材质护腕,他的肩头是杜鲁家族的徽章,金黄色的流苏肩带从徽章附近垂落。
凯尔特摘下帽子,露出一头棕色的卷曲短发,他五官冷酷,一双棕色的眼睛深藏在眉骨之下,鼻梁高耸,轻薄的嘴唇上铁青灰一片。
他肤色苍白,毛孔粗大,眼角和耳根处的血管清晰可见,泛着青蓝紫色。
“去,为这位尊贵的客人接帽子。”周翰隐约感觉不对劲,但还是笑脸相迎,他对于身边一名女仆吩咐道。
在凯瑟琳能量用尽之前,就连神都不能奈何自己,周翰的骄傲源自于他对于神秘学的自信,再华丽的服侍也掩盖不了这群野蛮人的无知与封建。
仆人低头走向凯尔特,她抬起头,正要伸手接过帽子,看清了眼前的人,仆人失声惊呼,双腿也软了,整个人瘫坐下去。
“凯尔特公爵大人~”
凯尔特将帽子向后抛去,他抽出长剑,一言不发地刺向女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周翰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他根本来不及出手。
鲜血溅落在周翰皮靴上。
女仆死了,她的喉咙上多了一个洞,呜咽声伴同鲜血向外喷涌。
周翰愣住了,他本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凭借凯瑟琳的力量,绰绰有余。
可是他疏忽了,他不知道一名公爵杀死一名奴隶所付出的代价不比杀死一匹马高多少。
“你可曾看见那股无形之力?”周翰眉心深锁,他右手伸向凯尔特,对他做出爪状,周翰每根手指都颤抖了,他的愤怒已经遏制不住。
凯瑟琳早已构建好了冰之领域,一股能量在远处湖底深处蓄势待发。
湖水猛然冰晶化,数十根冰矛破冰而出,冰矛的尾流将草茎撕裂,掀开泥层,朝凯尔特冲去。
它的速度已经超越音速,纵使凯尔特身为白银战士,也不能察觉到丝毫。
可他身后的银甲战士看到了这一切,两名银甲卫兵扑了上去。
冰矛轻而易举地穿透他们的护甲,直逼他们的身躯。
两名白银战士的肌肉即刻被银色斗气充盈着,他们以此来抵御冰矛的冲击力。
数十根冰矛撞在卫兵的胸腔上,即刻化为齑粉,冰晶破碎的声音以他们的肉体为源头,向四周爆发。
两名白银战士几乎同时吐出一口鲜血,他们们的胸腔已是血肉模糊,肋骨裸露出来,碎冰镶嵌其中。
周翰心底掠过一丝冰凉,他虽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可是做出这般残忍手段,还是让他极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