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一样,小花猫”她流着泪哑着嗓子说道。
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原来我也是很难过的,当我看见一个自由的灵魂即将要被困在权利与欲望之中,看见不久后自己将要走的路……
安慰好晓慧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将头靠在一边,感受每走一步传来的震动,这才切实感觉到自己活着,自己身处清朝。
如果这条路不会走到终点就好,面前等待我的只有玩闹、习字,没有选秀、权谋,这样就好。
自晓慧被指婚后,十三、十四曾邀我出去,但见到他们我都会不由自主回想起初见晓慧的情景,因而都拒绝了。她是那么明艳动人,像极了五月开放的芍药,虽不是花中之王,但开得艳丽,开得自由。
回到屋里,看见妆台上放着的布袋子,想起当日要送与九阿哥的礼物还未送出,这才发现自己已许久未见他了。去问管家,只听九阿哥来贝勒府的次数只增不减,我却一次也没有遇到,一天见他,只见他分辩出来是我之后竟然立刻转身离开,这才明白他是在躲我。
他在躲我什么,因为晓慧是我的朋友?还是因为他要娶晓慧?
我拍拍自己的脑袋“兆佳·慕尔,能不能不自恋,你和人家才说了几句话,怎么可能?再说了,他是阿哥,娶个侧福晋有什么心虚的?”
他避着我,我偏要找他。
这天,我拿着布袋子在花园转悠,走到假山边儿上手臂被人一拉,我惊呼,看清对面的人这才放下心来。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天躲着我的九阿哥。自上次我脑子里闪过那些猜测,每每想到他,都觉得脸颊发烫,现在那人就在面前,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微抿嘴角,也不说话。假山间没有多少空隙,两个人的距离称不上紧贴,但绝不远。
我偏过头支起没被抓住的手臂挡在两人面前说“九爷这是在做什么?”
他松松拉着我手臂的手,停顿一下,直接下移拉住我的手走出假山,我虽用力挣脱,无奈男女间力气差距过大,除了自己因此失去平衡左摇右晃外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到这儿说,行了吧!”他没有因为我的动作生气,拉着我走到空地上转身说。
我低头看着两人的手,他的玉扳指压在我的手背上,指尖微微泛白。
他见我低头,总算松开了手,背着手看着我“这些天找我,为什么?”问完不等我回答就先移了视线,撇向一旁的合欢树。
“我想告诉你,要好好待晓慧。”他听到这哼了一声,后退一步准备离开,我拉住他的衣服急忙说“你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他这才止住步子抬头盯着我。
“我知道,你娶她,和你喜不喜欢她无关,只当家里多了个物件。我想问你,难道作为阿哥,就没有不掺杂着权谋、金钱的感情?”他张口想说什么,我又说道“我原以为八福晋是快乐的,因为她有八爷宠着,又有福晋的身份,应该是很快乐的,直到那天,我才发现,原来她过得也很辛苦,她的泼辣只是掩盖她寂寞孤单的方法。”
“慕尔……”他叫了声我的名字却无其他动作,我低着头,看他挂着的玉佩,还是那日浅绿色的,离的近了,才看见“九”字的上边刻着有一条盘龙,玉佩和流苏中间有颗红玛瑙珠子。
听见他低低的笑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不知何时捏住了他的玉佩,猛的甩来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他却不让,拽着我的手臂将头凑到我面前,“我会让你快乐自由的,你信我。”
这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意思的意思?这种暧昧的氛围急需打破,我低头看见腰间的布袋子,急忙伸手解下递给他。
他接过掂了掂重量,疑惑的抬头用眼神询问我。
“前阵子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去了你的‘闲人居’,这个就当谢你的招待。”他听完了然地点点头,拆开袋子把陶瓷小猫倒出来。小猫小巧玲珑,正对着他比着恭喜发财,他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说“慕尔,爷可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贪财啊!”说罢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赚的还不够多。”
“怎么样,喜欢吗?”我看着他手里的猫问道,他盯着我的眼睛回答道“都喜欢。”然后转身迈步离开,依稀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喜欢?都喜欢?”我捂着脸,自己好像被帅哥撩了,好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