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梦瑶歌就从下人中听到那个美人的死讯,她身上中了好几种毒蛇的毒,临死前还是一脸惊恐的表情。那下人说的时候十分平常,这种事琅玦应该经常干。
梦瑶歌可没空搭理那个美人,她的死讯一听而过。毕竟当务之急是自己,自己身中两毒,要弄到解药,而且要想办法逃出桑巫国。况且,一旦失败那琅玦必定不会饶过自己。如此困难重重,梦瑶歌心中毫无把握。
梦瑶歌摸准琅玦的时间,趁着他去上朝或者和被赤加帕召见,梦瑶歌溜进制药室。满屋子的毒药琳琅满目,梦瑶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中何毒要靠什么药解。如果要找到解药,必先知道自己身中何毒。
琅玦对自己的要求是不离开这座院子,所以他的房间都任由梦瑶歌出入。
梦瑶歌走进琅玦的书房,翻看其中的书籍。翻到一半,忽然茅塞顿开,琅玦不禁止自己进他的书房和制毒室,那说明他压根不担心自己找到解药。难道这毒书上没有,是他自己制的。
梦瑶歌全身冰冷,残存的希望就这么被轻易地打碎。
傍晚,梦瑶歌被琅玦叫了过去,在书房。琅玦撑着下巴,手上拿着一本书,赫然是梦瑶歌从书架里取出来的那本。
明明自己已经将这本书放回原处,琅玦为何会知道。
“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你不是都知道了。”
“你倒是坦诚,你也该想明白了,你身上的毒有一种是我自制的,而红斑毒素肯定不是。你也知道这红斑毒素不是很难解,所以你找的是你身体里另一种毒的解药。”
梦瑶歌静静地站在那里,扇子般的睫毛轻轻垂下。
“待在这儿不好吗?”
“琅玦,你有脸说这句话吗。是你,把我害到如此境地,是你,让没有了最起码的尊严,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蚂蚁被你捏在手心里,我怎么甘心,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总算是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琅玦望着梦瑶歌:“五日后有场宴会,国君亲自点名要我带你去,你这一身的傲气看来是演不了奴隶的。”
“来人,将她关进蛇房。”
逞能的代价就是自己被关进满地都是蛇的屋子,梦瑶歌站在中心,周围都有蛇蠢蠢欲动。地上还留着上次那个女人的血迹。
梦瑶歌虽没有内力但好在身手矫捷,琅玦不是最是宝贝这些吗,那自己就往他心口扎上几刀,让他尝尝得罪自己的滋味。
三日后,琅玦让人开门的时候,就是遍地的蛇尸,就连桌子上那个血色寡妇都没放过。而梦瑶歌因为三日没吃没喝早就晕在角落里。
下人脸色煞白,担忧琅玦将怨愤发泄在他们身上。
“你很好,梦瑶歌。”琅玦抱起梦瑶歌,看着她虚弱苍白的脸庞:“如此得罪我,能活着的人唯有你一个。”
琅玦命令下人不得动这些尸体,毕竟还可以拿来制药。
琅玦将梦瑶歌丢到床上,自言自语道:“你真是有一副好胆子,那些蛇可是耗尽我的心血,你居然全将它们杀了。我更没想到,内力全无的你居然能杀得了它们,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啊,梦瑶歌。”
“我还怕你会被那些蛇所咬,在你身上撒下一种药粉,看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你这傲气怕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无迹回到京都第一时间就将玉盒交给了淮宇,淮宇心有疑惑为何不是梦瑶歌送来。无迹将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告诉淮宇,淮宇再怎么榆木也比无迹聪明,心里焦急梦瑶歌怕是跳江。
淮宇刚想找景芝,淮契就挡在他面前:“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拦着我吗?”
“你要告诉主子什么,告诉他我们瞒着他让梦瑶歌去摘皎月花给他治病,告诉他梦瑶歌为了摘花掉进洗沙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告诉主子,主子会受不了的,他本就视梦瑶歌为命,若是让他知道梦瑶歌是因为他才命丧黄泉,他怎么能接受这一切。”
“我们本就一错再错,梦小姐对主子亦有情,主子迟早要知道的,若是我们隐瞒不报,他最后只会更痛苦。”
“你们说,梦瑶歌怎么呢?”景芝靠在门栏,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像雪一样:“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咳咳……”
淮宇连忙去扶景芝,景芝甩开:“你若将我当主子就实话告诉我,你们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淮宇低下头不忍看景芝:“是真的。”
景芝眼眶泛红,自己努力了整整两世,本以为自己会先她一步,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平平安安的梦瑶歌。为什么,我总也逃不过这命运的诅咒,梦瑶歌,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
景芝一口血喷在地上,如果这一切都是徒劳,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景芝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