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是。”左边的玉意颤颤巍巍地回话道,玉实是个胆小的,只低着头不敢作声
许是初次面圣,见这二人显得有些拘束不安,张呈远便在旁边安抚道,“不必紧张,把你们在府上所见异状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就好。”
听罢张呈远的安慰,玉意缓缓抬起头来,冲张呈远点了点头,而后望向东璃容皓,目光有些飘闪地回应道,“回禀陛下、张大人,夫人薨逝的那夜里,民女跟玉实被老爷传唤伺候,正巧经过要夫人的屋室,那时候夜深人少,远远看去,夫人屋里已经灭了灯。”
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表情上似乎有些惊吓,接着道,“谁知我们刚一靠近那屋子,玉实忽然吓得尖叫了一声,嘴里还停念叨着‘有鬼’一类的话。民女见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黑影从窗外飘进了夫人的寝卧里。”
“大胆!圣上面前,岂敢讲些鬼神之说!”原本跪在地上的关鹏云忽而转目怒斥道,吓得玉意一个寒战,不敢再言。
“关鹏云,你闭嘴!”张呈远冷厉喝道。
关鹏云原本还想继续辩驳,却对上了东璃容皓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心里一怵,不敢再言。
“玉意,接着说。”东璃容皓松泛了一番肩膀,靠到了龙椅后的靠背上,挥挥手示意玉意继续讲下去。
关鹏云心知玉意接着说下去会很不妙,他的罪名很有可能会被坐实。然而他却也不敢再开口,只能低眉暗中瞪着玉意,满目怨愤。
旁边的玉意见东璃容皓和张呈远都有护着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接着小心翼翼地讲述道,“民女也被吓得不轻,却不敢靠近。不久后那黑影又从窗户翻了出来溜走了。这时候民女才牵着玉实,壮着胆子朝夫人的屋子走去,刚进门便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点起一盏灯,便见夫人已经……已经悬梁身亡了!”
说着,玉意和玉实脸上不约而同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那尸体面无血色死不瞑目的样子历历在目,让她们俩个整晚做恶梦。
“民女让玉实赶紧叫人来,民女在周围望了望,见着夫人的衣柜是打开的,还在地上捡到了这个。”说着,玉意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递送到张呈远手上。
张呈远接过那帕子一看,冷哼一声瞥了眼关鹏云后跪下身子,将那帕子展开展示给东璃容皓道,“陛下,这帕子上绣着财政大臣专属的官纹!”
东璃容皓注视着张呈远手中帕子边角上绣绘的那块细小纹路,眸中遽然充斥着狠厉——那纹路,是前些年关鹏云理财有功他御赐下去的纹路,关府上下,每个人的衣料用物上都有这枚图案!
关鹏云见到那帕子,心知自己可能真的躲不掉了,但还是强硬着嘴,指着玉意质问道,“既然你当日便察觉不对,为什么不直接将见到可疑人物和捡到帕子的事儿上报给云麾使?非要拖到今日?”
接着他望向东璃容皓,眉头拱成了“川”字,乞求道,“陛下啊,这明显是张呈远买通了这两个侍妾,蓄意诬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