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喜欢,这关乎我的清誉。”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和冷静,无甚波澜。
“你我之间的感情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哪还要在意那些清誉不清誉的?清婉若喜欢,我便夜夜揽着你睡?”
……
雪清婉眼神兀地闪过几抹暗光。
她若喜欢,夜夜揽着她睡?!
昨日境况实属百无一日之偶然,而这份偶然也恰到好处,只是相拥而眠未曾更进一步;但偶然若变成每天要经的必然,谁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名节不保了!
雪清婉沉叹一声,扫眸向他的双眼。
“你先起来。”
许淮闻轻轻一笑,“你答应,我便起来。”
我答应你个鬼!
雪清婉压了压心中的那股愤气,声音尽可能沉静,“此事有待商榷,待我细细斟酌再给你答复。”
“清婉。”那人忽然有些许深情地唤道。
雪清婉心里顿时如同浮晃的水般动了动,她蹙了下眉,“怎么?”
身前那人倏忽俯身而下,他光柔的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唇缓缓靠近她的耳际,略微有些沙哑的声线一句句荡入。
“清婉,淮闻昨夜抱着你睡了一次,只觉得心里是满盈盈的,好像所有的空洞与悲压都在有你的时候消解为零,只剩满心拥有着你的欢喜。”
“清婉,经历过这种心间被填满的感觉后,若再让我在清寂的长夜独身而眠,或许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清婉,婚嫁前我绝不会有任何过分之举,只单单想在漫天辰宇的每个夜里,这样一直一直抱着你。看你在我怀中能睡得那般安稳,我便也觉得知足了。”
似乎是真诚掏心的言辞让那声音带着一些沙哑,这份沙哑却使那原本清渺的音色如同一壶醇厚的酒酿,磁性挚切,又带着几抹恳求,灌入雪清婉的心中。
贴着她的那张脸轻柔温热,她隐隐看到,许淮闻的眸中有几分湿润。
湿润到她心底里。
这席话太过动人,动人地将她昨宵与之相近却秘而不宣的感受形容了出来——她与之相近地眷恋那份柔暖依偎,与之相近地深觉内心被填补,与之相近地感到日后缺席这份温暖、独身而眠的夜晚会更加辗转难熬。
他们对彼此的感情程度相近,各种感受也自是相近,这份临境恰切的话,穿透了她心中坚实的壁垒,勾起她许多分柔情软意。
许淮闻自知她忧心什么,他便立言道婚嫁前绝不逾越的话,易她安心,于是她女子的那份娇羞意便如同潮水一般退散而去。
望着许淮闻的眼神,雪清婉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他贴着她的脸良久,她沉默了良久。
最后,许淮闻心间蔓生出几分失望,轻叹一声坐起身来。望着雪清婉微垂默然的目光,他抚抚她的脸,轻柔温淡地笑了笑,“无碍,清婉若不愿,毋需勉强,起来用午膳吧。”
雪清婉牵过停在她脸上的手,坐起身子,一剪秋水的眸光望向他,“早,淮闻。”
许淮闻怔了怔,便也笑着回道,“早。”
忽然感觉怀中落入一个温暖的人儿,那人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开口。
“以后每日早晨,都这样给彼此道早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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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开新卷=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