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赶货的一天,任母实在太累了,前晚任军叨到半夜,让她连最基本的休息时间都没有。
于是这个中午就没有回去给他做饭。
任军在家等到一点多,见人还没回来,便来火了。
他先是不停的打电话,任母觉得烦将手机一关,懒得搭理。
原本以为能避一时的安静,却不想……
半个小时后。
厂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型骨瘦如柴,眼神浑浊,衣衫不整,裤脚半边卷起,满身酒气,走路歪歪扭扭的中年男子。
厂门口的保安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不愿意让他进去。
于是他就一直在厂门口徘徊,时不时的冲楼里喊着任母的名字。
“蔡文心……”
任母耳朵因为小时候的一次意外,听力本身就不太好,所以就没听到他的声音。
“诶,蔡文心,外面怎么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坐在任母旁边的工友好心提醒道。
任母心中一颤,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来了,她心中有片刻的悲凉,就一天没有回去给他做饭,他就找来了,
“不理先。”
她想着赶紧把手中的货赶出来,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可惜,天不遂人愿。
另一个保安恰好认识任母,也知道她的名字,于是好心办了坏事,将任军放了进去。
工友因为角度问题,率先看到了任军,她推了推任母的手臂,
“你看,那个男人不会就是刚刚叫你名字的吧!”
闻言,任母回头,这一眼,看的她火苗直蹿头顶。
她真的是快被气死了。
人家的男人是顶梁柱,是依靠。
可她呢!
她的男人是疯子,是好吃懒做的疯子。
自己不做事也就算了,还要扰的人家也做不成。
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
她将手中的货一丢,就朝着任军走了过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自己不上班,连自己吃的饭都做不了吗?”
这话一说,不得了。
任军觉得她是在嫌弃自己这段时间没去上班,所以中午才没回去做饭给他吃。
“你这是嫌我这段时间玩久了吗?”
是,他是玩的久了点,但他只要上起班来,工资比蔡文心高多了,她有什么好瞧不起自己的呀!
“你不上班,你安静点不要打扰我上班也行呀!房租钱,吃饭钱不需要人挣吗?”
任母气的眼睛都红了,儿子还在读书,家里还有人情往来,可想而知生活压力有多大。
大男人一个,天天在家里躺尸也就算了,还要闹,闹的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都不得安宁才会罢休!
“你上一辈子班,别回来了,等着瞧,回去我就把租房给退了。”
说完,任军迈着颠三颠四的步子,头也不回,气势凶凶的走了。
任母无力的走回自己的位置,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退让了一辈子,避让了一辈子。
到现在,连自己租的房子都回不去,还没要任军交过一分钱都如此了,如果……她都不敢想。
工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喃喃的道,
“文心呀!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呀!”
蔡文心本身条件并不差,身材好,样貌也好,四十多岁了,还能保持的这样好,可想年轻的时候,有多出彩。
任母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待任玉瑶得知此事,已是傍晚时分。
从小到大这些事她经历的多了,到现在几乎已经麻木了,而且她也深知任母的性格,
“妈,你先找个酒店住着,明天我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