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为情颠倒
感郎不羞郎
回身就郎抱
一曲唱罢,屋内众人酥倒大半。
李将军瘫在美人身上问道“不知女侯觉得此女如何?”
“妖而不艳,媚而不俗,是个妙人。”
卫清正与几位将军周旋忽听楼下传来吵闹声,众人皆出去查看。
原是两位郎君为了一个伶人起了争执,卫清见一着黛色圆领袍的小郎君躺在地上另一着红色袍的郎君正举着小几朝他砸去忙抽出鞭子缠上了红袍郎君的手往后一扯。
“哪个不长眼的敢拦着本世子。”
说着只见卫清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呦,这小娘子以前没见过呀,是新来的?”说着便伸手向卫清脸上探去,卫清将他伸出的手反扭着,一息间已将这登徒子踹出了十几尺远。
那郎君被人扶着站起来,嘴里不停叫嚣着,“吴王世子”云云。
这厢已有人将两人的身份和事情经过告诉了卫清,卫清蹲在黛袍小郎身边打量他道“原来你就是越国公家的小纨绔。”
郭三郎呆呆地看着卫清,“你是何人?”
卫清笑了笑“算起来,你可叫我一声阿姐。”
卫清扶了他起来“你可要好好练武,下次别连这样的草包都打不过,堕了你大哥的威名。”
“你说谁是草包呢,你眼前那位才是真正的草包。”吴王世子听卫清骂他是草包便炸了毛。
“是吗,依我看,郭三郎眉目清朗有宰相之才。”卫清也不同他多说,向同行的几位将军告辞又向妈妈说清去宣平侯府要账便要离开,谁知那吴王世子不依不饶,“你打了人还想跑。”说着伸手来抓卫清。
卫清抽出腰间的玉佩,在他眼前一晃,吴王世子一愣神,便放卫清离开了。待卫清出了大门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她一个小小的宣平侯,我为什么要怕她?”
只见门口出现一个清秀的小娘子,向吴王世子行了一礼道“宣平侯怕世子刚刚没看清楚便让婢子来仔仔细细地叮嘱世子,回头上门找麻烦别找错了。”说完又行了一礼便走了。
吴王世子见卫清半分颜面都不给他留,大叫一声领着随从走了,大概是去宫中找圣人告状去了,留下满屋子争论不休的人。
“女侯刚刚可是说那郭三郎有宰相之才?”
“是吧,女侯可是宗元散人的弟子,想来有几分观人之能。”
满屋子的人都在讨论着这个越国公府的小纨绔,只有郭延世还是呆呆地站着嘴里喃喃念着“宣平侯?”
马车上白薇问卫清道“女侯不怕那吴王世子吗?”
“吴王是什么人?”卫清之前从未了解过这些事情,不免有些迷糊。
白薇叹了口气道“吴王是圣人的叔父,今年有三十七岁,”白薇压低声音继续道“听闻先帝在时曾有不臣之心,可从没人抓着把柄。”
“那吴王世子可是在长安的质子?”
“算是吧。”
“那吴王世子今年多大了?”
“好像是十八岁。”
“郭三郎呢?”
“十九岁。”
“他为何没有去南军营中?”
“听闻越国公家二郎夭折,国公夫人心疼小儿,不让习武,读书也不拘着,这才养出了郭三郎这任性妄为的性子,不过他待人和善,对奴婢从来都不打骂……对了,我曾听人说两年国公夫人有意为他相看,待他及冠便完婚,谁知他搅黄了不少场,直言‘我此生只愿遇一两心相悦之人,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遇不到,孑然一身逍遥一生也算妙哉。’越国公当时刚回长安听后气得要动家法,谁知这郭三郎更横,跪在祠堂道‘您就是打死儿子,儿子也绝不违了此话。’越国公只道再不管此子,只当他死了,这两年战事紧都未曾归家,这郭三郎越发浪荡,成了长安城有名的纨绔,各家便更不愿意让自家小娘子嫁与他了。”
“说起来,二哥也快起身去南边了,回去后去给川柏说一声,让他拿着我的名帖去给二哥送些阿平配的药过去。”
“哎……对了,今日出来前川柏跟我说让我告诉女侯,说是北燕要来人了。”
“什么时候到?”
“大概是过年那几日。”
“真麻烦,本来过年就是轮休没假放,他这一来估计是连轮休都没了。”
白薇笑道“女侯甚少如此孩子气呢!”
卫清仔细一想也是笑了出来“也是,对了,可知道使节是谁?”
“说是新太子亲自过来。”
卫清一听便收了笑脸,白薇只听说卫清与北燕新太子有些恩怨,可所知甚少,此刻见卫清如此也不知如何是好。
之后一路无话,马车行至永兴坊口便听到天冬报“女侯,宫里来人了,说是请您过去一趟。”
二人相视片刻,卫清扬声道“走吧。”
卫清进了紫宸殿便见吴王世子站在殿中。卫清向李昭行过礼,便听李昭道“甚少见时安如此装扮,怎么去妙音坊需要如此装扮么?”
卫清叉手道“他们不过看臣是女子才特意选了妙音坊,臣换了女子打扮,不过是不想避讳女子身份。”
吴王世子听罢哼了一声。
李昭道“旻儿说你打了他,可有此事。”
“是。”
“这是为何?”
“臣见世子要打死人了,又没人拦着便动了手,也不过是拦了一下,至于为何打了,不知世子有没有报给圣人?”
“旻儿?”
“这……阿兄,她,我……”
“回话!”
“我以为她是妙音坊新来的伶人,便,便……”
李昭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放肆!”
李旻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臣什么也没做,就是想找她陪酒,就被她踹出去了……圣人,我没……”
“吴王世子失行,回去禁足,什么时候将《礼记》抄够千遍,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一旁的文宝忙应下,劝了李旻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