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霞左手水果刀,右手菜刀,用脚踢了踢平放在地上的行李箱,“快帮我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早处理完早了事。”
王克嘉听话地拉开行李箱,拉链拉到三分之一时,突然从行李箱里蹦出一只灰紫色的手,吓得他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叫什么叫,你又不是没见过尸体!怂样!快拿出来!”袁海霞鄙视地吼道。
“这……这是……七零一的那个女人?”
“对,没错。”
“你不是说……已经处理完了吗?”
“废什么话,我处理完的是酒店里留下的痕迹和证物。那么大个尸体,你让我怎么处理?!”
“你……你想干什么?你要怎么处理?”
“当然是毁尸灭迹。这样才能确保她完全失踪了。”袁海霞解释了几句,不耐烦地催他,“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的!”
王克嘉颤抖着手,拉开行李箱拉链,拽着箱体把陈丽媛的尸体倒出来,滚落地上。
水泥地上的陈丽媛发出细微腐败的臭味,尸斑遍布全身,多处呈绀紫色。
王克嘉彻底瘫在地上,浑身颤抖,愣着不敢动弹。
“啧啧啧,瞧你那没用的样子,真特么丢人。”袁海霞一脸不屑和鄙视,在陈丽媛的尸体面前蹲下,露出噬人的阴毒感,“我来给你打个样吧,该如何处理……”说完,她举起右手的菜刀悬空,深呼吸,闭上眼,似乎在做心理调适,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半分钟过去了,袁海霞睁开眼睛,咧开嘴露出恐怖的笑,用力将手中的菜刀向陈丽媛的右臂砍了下去……
袁海霞边叫边砍着,砍了好久。手起刀落,并不是每一刀都能砍中同一个地方,陈丽媛的右臂变得血肉模糊。而袁海霞的身上也已经被飞溅的血浆染红,场面十分骇人。
王克嘉目睹着袁海霞的疯狂行径,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想吐,但他又腿脚瘫软,动弹不得,最终忍不住当场吐了出来。顿时,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尸体腐烂的臭味,血腥味和呕吐物的酸臭味。
王克嘉吐得眼睛飙泪,天昏地暗,不知过了多久,袁海霞停止了砍击,走到他面前,蹲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
“学会了吗?就这样照做就行。”说完,脱掉手套和沾了血的衣服,留下在原地害怕发抖的王克嘉,走到厕所去冲澡,把身上的血污冲洗干净。
随便扯了条厕所墙上的毛巾擦干身体,袁海霞从背包里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这些才是陈丽媛和崔月的物品。
“把这些东西都烧了吧,还有我刚才换下来的衣服鞋袜,也都烧了。”袁海霞弯下腰,勾了勾王克嘉的下巴,“记得烧干净哦。”
“……”王克嘉神情恍惚,没有反应,仍旧呆愣地坐在地上。
袁海霞掏出口袋里崔月的手机,放在客厅的餐桌上,说:“以后,就用这个手机联系我,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不过,没什么急事,咱们最好还是少联系的好。”说完,袁海霞轻巧地准备离开王克嘉的出租屋。
“哦,对了。刚才我去你家之前,你一个劲地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袁海霞走到门前,眯着眼睛轻巧地回头问。
“……”王克嘉还陷在恍惚中,没有反应。
袁海霞哼笑一声,拍了拍门,“王克嘉,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句话像一个开关一样,灌入王克嘉耳中,立马就让他有了反应。他恍惚着转头看向袁海霞,声音颤抖地说:“别……别动我儿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边说边慌乱地捡起地上的刀,朝着陈丽媛的尸体胡乱砍下去,“是这样吧?是这样吧?你别动我儿子……”
“喂,我问你,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袁海霞蔑视着王克嘉,重复问了一遍。
“呃……有什么事?”王克嘉停下挥砍手中刀的动作,稳了稳情绪,紧皱眉头思索着,“哦哦,是有件事要给你说,那个,行李箱,你拿走了吗?”
“嗯?什么行李箱?我给你装崔月尸体的那个吗?”
“嗯嗯……是的。啊……不是。我是说……是说……”
“喂,你特么给我说清楚点。还需要我去找你爸妈和儿子吗?”这招很管用,袁海霞屡试不爽。
果然,一提及王克嘉的家人,他就精神抖擞振作起来,不再吞吞吐吐地说:“我说的是崔月的行李箱,你昨天让我盯着她时,我记得她带了个很大的黄色行李箱去酒店。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昨晚你拿给我装她尸体的行李箱,并不是她的那个黄色行李箱,所以想打电话问问你……”
“混蛋!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想起来!”袁海霞骂了一句,连忙掏出手机给度假村的客房部那边拨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