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圣安专门给裴语迟打了电话,表达对他工作的肯定和鼓励。
电话中,林圣安先是关切裴语迟还未痊愈的身体,就过早投入繁重工作,担心他吃不消。
但随后,林圣安即称赞裴语迟不畏艰辛,再次为乡村振兴作出重要贡献,是整个工作的领头羊和标杆。
林圣安鼓励裴语迟要在顾长林的指导下继续发挥主观能动性,大胆探索,遇到任何困难都要积极反映,上级会全力支持这种锐意进取的工作作风。
这是裴语迟第一次直接接到林圣安关于工作方面的电话。听完林圣安的肯定和鼓励,裴语迟内心无比欣慰和振奋。
他深感自己之所以能有实现抱负的机会,是因为有林圣安、顾长林等这样领导和长辈的支持,更使裴语迟看到自己努力的意义所在。
……
林家宅内,一家人正在餐桌上用晚餐。林莞尔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里裴语迟介绍方案的画面,不禁得意地说:“以前我总觉得爸爸你最厉害,现在看来裴语迟老师也不遑多让啊。”
林圣安笑吟吟地问林妈妈:“听听,刚认识没多久,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他眼中虽流露出一丝笑意,他也很欣赏裴语迟的才华和品格,却不想女儿太过冲动。
林莞尔噘着嘴反驳道:“我是实话实说!裴语迟老师不仅能力过人,还特别帅,个子又高。最重要的是,他踏实肯吃苦,甚至还比爸爸您更胜一筹,就是这次下乡明显比休养那会儿又瘦了,有点心疼。”
林圣安听女儿这样直白地比较,也不恼,只是笑着点点头:“嗯,裴语迟确实很优秀,我也很欣赏他。刚才还打电话跟他聊了聊,他工作迎难而上,不知不觉解决我心里的一个顽疾,既然大家都像一家人相处过,于公于私,我都想好好鼓励鼓励他。”
“对了,这次你跟着他去港岛,要记住跟人保持距离。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别让小裴为难。”
林圣安顿了顿,神色严肃地强调道:“感情的事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一定要处理好分寸,别伤了自己和别人。”
林妈妈见林圣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此事,忙打圆场道:“行了,我们莞儿是懂事的女孩儿,不会弄巧成拙的。”
说完,又对林莞尔说:“明天妈妈给他煲个补汤,你替我送给小裴补补身子,这孩子太操劳了,快吃饭吧!”
林莞尔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又望了一眼电视里憔悴的裴语迟,眼神复杂。
林圣安看着女儿满是笑意的脸庞,又看了眼电视里的裴语迟,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对于这个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他的能力和魅力都是无可置疑的。但随之而来的,是他对女儿的担忧。
他明白林莞尔的心思,也理解她的欣赏。但他更希望她能明白,感情并不是一切,尤其是在这个充满变数的社会里。如果感情处理不好,不仅会伤害到彼此,更可能对她的未来产生影响。作为父亲,他不得不反复强调这些。
餐桌上再次恢复了平静。电视里的裴语迟在镜头前充满魅力地介绍着他的项目。
而在电视机前的这一家人中,却只有林莞尔能真正理解那份由内而外的情感,欣赏、爱慕和无奈。
她默默地咽下口中的食物,眼中闪烁着与年纪并不相符的复杂情绪。
对于父亲的叮嘱和建议,她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点头答应。她知道父亲是出于对她的关爱和担忧。这份担忧让她有些心疼,也让她更加坚定地去想追求自己的感情。
……
王福海正带着一家人在浴足店按摩,这时秋城县的郑县长打来电话,笑呵呵地说:“王台,多谢您的仙人指路,效果奇佳,一下就帮我们解决了宣传报道的难题,还增加了很多好政策。这点子,也只有您王台想得出来!要我说,你们电视台的人脑筋活络得很!您什么时候来县里坐坐,我一定要请您吃顿好的!”郑兴的声音透着兴奋和感激。
王福海气得肝颤,他本想借此一次把顾长林的名声搞臭,没想到反被裴语迟利用了,来了个逆转,不仅没有把他们拖垮,还在市里给他们表了一功。
王福海强忍着火气,口不对心地说:“郑县长,举手之劳,解决问题最重要。您记住我这个人就行,改天有机会再吃饭,我这里还有接待,先挂了。”他匆匆挂断电话,脸色难看。
王英俊坐在旁边,清楚地听到了两人对话的内容。他观察着父亲的面部表情,心中产生了些许困惑。
他向父亲问道:“爸,什么是仙人指路?难道真的是你和郑县长商量后举报的老顾吗?”
王福海听到儿子的话,脸色一变。他怕儿子知道此事是自己从中推动,对自己失望,冷冷地说:“官场上的事情,你少管,说你也不懂。”
王福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在他看来,官场上的种种纷争和权力斗争,并非是一个年轻人能够轻易理解的。
王英俊气愤地说道:“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说你因为顾台批评你带着姗姗和妮妮出差,对他怀恨在心,才撺掇着恶意举报。”
王福海的妻子这时警觉起来:“什么姗姗和妮妮?”她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她怀疑自己的丈夫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福海立刻给王英俊使眼色,胡乱絮叨道:“两个导演的外号而已,你就知道瞎猜疑!”
王英俊从小就生活在权色交易的环境中,对许多不正之风视为家常便饭。父亲利用权力谋私利,母亲事事纵容,这成为他成长的“正常”。
父亲滥用职权,他心有不满,却也只能默默接受。父亲在外花天酒地,对母亲说谎,他虽觉难堪,却不便置喙。
可就在最近,王英俊隐隐感到自己在变化。他看着父亲那一副虚伪的嘴脸,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男人,作为副台长,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种有损于枫林台的事情,
父亲的做法,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那些他过去能够容忍的行为,现在看来只剩下耻辱。
他觉得这个父亲已经完全丧失良知,想到这儿,他当即猛地抓起脚边的毛巾擦了一下脚,“啪”地一声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人了。
他对父亲彻底失去了信任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