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门打开，又关上了。

张杨脸上的笑容敛住，站起身走到了窗边，面无表情的俯瞰着下面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从38层高的窗户看下去，汽车就像是蚂蚁一般渺小，在拥挤中艰难的蠕动着。

车流一眼望不到头。

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秦月走了进来。

张杨并没有转过身，而是轻声问道：“你室友呢？”

秦月赶忙说道：“她去签入职合同了。”

张杨点了点头。

很快。

张杨的目光从下方的街道离开，又看向了窗外林立的高楼，密密麻麻的各种金融机构。

沉吟着。

张杨忽然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秦月微微错愕，本能的说道：“什么？”

从张杨牙缝里憋出了三个字。

“脑死亡。”

秦月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向了窗外那些招牌，尽力想要理解这三个字的涵义。

可是她怎么也理解不了，就像是什么也没看到。

又是又沉默了片刻。

张杨终于转过身，岔开了话题：“你去楼下跟客户部和法务部的人说，可以准备申购合同了。”

秦月赶忙答应了一声：“哦！”

可是很快。

她又好奇问道：“你是怎么跟杨小姐认识的呀，她好像已经结婚了吧。”

“你知道的吧？”

在这一瞬间，张杨从这个清大毕业的白净女孩口中，听到了委婉而又善意的提醒。

可张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沉默了片刻。

张杨才幽幽的说道：“她有没有结婚不重要，他们两个人结了婚，没孩子，所以这样的婚姻并没有什么约束力。”

一阵安静。

秦月似乎难以接受，又轻声问道：“我……不明白。”

张杨也知道她听不懂，便又淡淡的说道：“因为在这个圈子里的女孩子有两种，一种是长的漂亮，一种是长的丑。”

“长的漂亮要防着她干爹，弄清楚她有没有给干爹生孩子，长的丑要防着她亲爹。”

“唯一不用防备的就是她老公。”

转过身。

看着秦月茫然的眼睛，张杨又幽幽说道：“在这个世界上，底层人成功靠能力，靠认知，中层靠人脉，上层……”

“上层只相信血缘。”

秦月似懂非懂，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张杨目光变得深邃，又轻声说道：“因为在他们眼中，基于情感的关系是最脆弱，最不可靠的。”

“他们眼中的爱情根本不值一提，新鲜感总会消褪，可基于联姻和血缘的关系是最可靠的。”

“所以要认清一个上层男人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你只需要考验他一件事，问问他想不想跟你生孩子。”

“或者不择手段给他生一个。”

秦月人傻了。

努力的思考着。

而张杨便又轻声说道：“你看过红楼梦吗？”

秦月说道：“看过呀。”

张杨点点头，幽幽的说道：“那就回家再看一遍，想一想为什么贾家，史家，王家，薛家互为姻亲。”

“因为他们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这番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让秦月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努力的思索了起来。

忽然脸一红，秦月有些羞涩，咬着牙说道：“你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吗？”

张杨很认真的说道：“不。”

顿了顿。

张杨十分认真的说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已婚，也已经有孩子了，并且我的婚姻很幸福，我不想破坏这份幸福。”

想了想。

张杨又认真的说道：“你是我的作品。”

“也是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