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严寒的冬日,回老家的人们便要在天寒地冻风雪交加的深更半夜时,就便要从几十公里以外的连队搭乘连队的牛车,在黑洞洞的夜里,顶着寒风暴雪,走在满是灰尘的土路上,一路颠簸着两三个小时,便才能来到团部的通往市里的十字路口,在黑夜里等待着从几百公里以外驶来的班车。
人们在寒风暴雪中,人们无奈的在寒风暴雪的黑夜中煎熬的等待着从远方驶来的通往市里的班车。运气好一点的,几小时的深夜等待,还能等着乘坐上从远方发出的第一趟班车,运气不好的话,等待在暴风雪的黑夜中,等待了一夜的人们,等来的却是满载着远方回老家探亲的旅客。而人们又要在寒冷的风雪夜里,再继续等待着第二辆,第三辆从远方驶来的拉满等待已久回家探亲旅客的班车。往往是一等,就是几辆载满了旅客的班车,停都不停的驶向了前方。
寒冷的夜里人们在艰难的煎熬着,为了能尽快的乘坐上有座位的班车,人们便会强行的站在路中间,去拦截那从远方一路风尘仆仆颠簸而来的坐满了旅客的车辆。哪怕就是能有一个站脚的地方,大家一窝蜂似地也要挤扁头的就要往班车里挤,勉强挤进班车的人们便就是,人挨人人挤人的几乎连一点点缝隙都没有了,孩子们被挤得叽里哇啦的哭叫着。带着的行李,只能靠送行的人们,往车顶上将行李一个人接一个人的将行李接上去摆放好,用一张大网,将车顶满满的行李捆扎好绑上绳索。而有些行李在慌乱中未被绑扎好的行李,在路途颠簸的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几经颠簸,便就被会颠掉下车来,丢失在了那一望无际的凹凸不平的土路上。
有些未能挤上车的千乘客们,便又只能顶着凛冽的寒风,在黑夜的暴风雪中去等待着下一趟从远方一路颠簸而来的已坐满了乘客的班车。
为了能赶上这最后的乘车间隙,爸爸催促着还在犹豫中的妈妈那难以挪动的脚。深夜出发,爸爸便赶着牛车一路颠簸着急速的吆喝着老黄牛急不可待的赶往团部的十字路口,去等待着那一车车已坐满了乘客的班车。
寒冷无比风雪的夜里,妞妞和秋冻的直打哆嗦,爸爸将妞妞和秋放在提前已准备好的铺满了杂草的牛车里,铺上褥子,身上盖上棉絮,妈妈紧紧的将两个孩子搂在怀中,躺在牛车里顶着风雪赶往团部的十字路口去等那难易等到的班车。
而爸爸却只能顶着寒风暴雪,坐在牛车前的驾辕里吆喝着老黄牛,一路颠簸,着,赶往那十几公里以外的团部的十字路口。一路上妈妈还在惦记着妞妞是否跟着爸爸能平安的度过这一个多月的妈妈不在的时光。而等到爸爸妈妈赶着牛车来到团部的十字路口时,远远的便看到一大群黑压压的人群,在等待着从远方颠簸而来的班车。
远处随时听到孩子们在漆黑的寒冷风雪的夜里,被冻的哇哇直哭。妈妈下意识的看了看怀里冻的直发抖的两个孩子,不由的自言自语地嘟嚷着:这哪是回家呀,这分明是无可奈何之举,是让孩子受罪呀!唉!海银!我还是想通了,就只带秋一个孩子回去吧。你瞧瞧着深更半夜的风雪夜里来赶车,这多受罪呀!把孩子们冻得直哭,大人都爱不了,就别说孩子们了。
而当爸爸妈妈赶着牛车来到黑压压的人群时,人们便迎来了第一辆从远方驶来的班车。可是这辆班车停都没停的直接从人们的身边加快速度在腾起的灰尘中,颠簸着开向了前方。一些等得不耐烦的年轻男孩子们,便扛着行李,朝着已走向了远方的班车,追着喊着:快停下,快停下,让我们上去呀!我们快被冻死了。而加速颠簸中的车辆的窗口处,驾驶员侧大声的向人群喊着:这车已经坐满了人,你们不要再追了,等待着下一趟的车吧!便毫不理会的开着车颠簸着消失在了腾起的灰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