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然也不好意思吃独食,于是最后就变成了全家一起改善伙食。
好在如今明家也不差这家里人的这一口米面油肉,明老太索性直接进入农忙状态,顿顿都让几个儿媳给家里人开小灶。
春耕开始后,明家按照明月的建议,把30亩中田和20亩下田全都拿来种了黄豆、土豆和红薯。
剩下的82亩上田,位于陶家村的20亩明家种了高粱,位于五里屯的62亩,40亩明家拿去种了麦子、谷子、黍子以及其他杂粮,最后的22亩明家则种了何牙人好不容易才帮他们淘换到的三种新作物——向日葵、玉米和花生。
向日葵这个时候还被称为“西番菊”、“西番葵”,玉米则被称为“玉麦”,花生却是有个明月还算熟悉的名字,叫“落花生”。
这三种作物的种子都是何牙人花了大心思淘换来的,价格很贵,但明月却二话不说就让明老爷子买了下来。
“爷你相信我,你花出去的这五十多两银子,我不用秋下就能给你挣至少三倍回来。”
有她之前的数次“英明决断”打底儿,明家人现在对她有种下意识地信服,所以明月根本没有遭到任何反对就顺利插手到了农耕这种对明家来说头等重要的事情上。
明家按照她建议的,不仅在田里种了二十多亩的向日葵、玉米以及花生,而且还把新宅子西跨院的大片土地也全都点上了玉米种。
辣椒和番茄今年则是霸占了明家老宅的所有菜地,她家日常吃用的茄子、白菜等常见蔬菜则全部都被排挤去了新宅子的东跨院。
“我的老天爷,这玉麦咋比番薯和洋芋还贵呢!”六月初,明家把新院子里的第一批鲜玉米送去聚福德酒楼后,明老太对着明地上交的九十两银发出如是感慨。
要让她说,这鲜玉麦一点儿都不实诚,那玉麦粒儿里除了水还是水,能吃的地方又只有那么一丁点儿,这要是给她吃,她就是吃上个三根五根,肚子里只怕也还是没着没落的。
这种东西送去聚福德酒楼,一斤的价格居然比番薯和洋芋还要贵十文,难道镇上、县里真有很多她孙女所谓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吃的就是一个猎奇”的有钱人?
“这才哪儿到哪儿,咱家赚钱的时候还在后头呢。”明月笑眯眯的抚摸着摆在炕上的九个大银锭子,“现在我二哥和三弟也都是童生了,咱家也该盘算一下去县城买房置地了。”
“啥?去县城买房置地?你这丫头不是在发梦吧?”明塘原本还瞅着银锭子瞎乐呵呢,听到明月这么说,他立刻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你知道县城的房子有多贵吗?咱家的这点儿钱...”
“县城又不是所有的房子都很贵。”明月双手下压示意他淡定,“再说咱家也不会一直只有这点儿钱。”
明塘一怔。
还别说,这要是放在三年前,他是做梦也不会梦到自家能起这么气派的大宅子、能有上百亩田地、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有荤腥吃进嘴里。
“三叔,有句老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明月右手在屋里划了一个圈,“咱们家人多、心齐,光是孙辈的男丁现在就有八个了(两个月前,周氏生下了八郎明询),您还怕他们不能让明家成为本县甚至本府的名门望族?”
明月不贪心,也不会不负责任的给哥哥弟弟们画饼,她制定的前进目标,全部都是“跳一跳,够得着”,相当脚踏实地的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