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破了,还是步梯楼。
两人住在七楼。
依妈妈的身体,上下楼都难。
夏妩一直在考虑换个房子租。
可想归想,哪有这么容易?
京城的房子就是天价,想换个环境好点的电梯房,并不简单。
大伯那边给他们的生活费,也就刚好维持母女俩的日常开销、学费了。
连妈妈的医药费,都得靠爸爸留下来的一点存款和她做兼职应付。
哪还有余钱去换房子?
刚做好面条端给夏母,夏妩的手机响起来。
她看了下来电,是大伯打来的。
其实,这几天她在医院,大伯已经打过无数次电话给她了。
但因为妈妈还没转危为安,她根本没功夫接。
她猜得出大伯找自己的原因,回房间,接了起来。
果然,夏建国怒气冲冲的声音第一时间冲来:
“臭丫头,你终于接电话了?死了吗?前几天让你去酒店找徐总签合同,有结果了吗?为什么我给徐总打电话,他接都不接,直接就挂断了?你把人家得罪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了?”
夏妩平静说:“我妈这几天进了医院,我忙着在照顾。”
夏建国对弟媳妇的住院并没有半点关心,也没有慰问一句,只有不耐烦:“又不是第一次住院,用得着这么紧张吗?电话都不听。”
夏妩心底凉薄满溢,嘴上平静回答:“
“我妈身体状态越来越差了,我还是想试试医生推荐的那个进口化疗药。上次跟您提过的。您能先借一笔钱给我吗?”
夏建国马上说:“小妩啊,你别说我心狠,那药费太高了,还不止一个疗程,不是一般人承担得起的,大伯借给你这一次,下一次呢?而且还不一定有效果,结果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看,就算了吧。”
夏妩咬了下唇:“那是我妈妈,就算再多钱,再难,我也要救。以后我再想办法。大伯,我已经没了爸爸,再不能没有妈妈了。”
夏建国见侄女提起弟弟,脸上掠过阴沉,没说话了。
他知道这丫头又在暗示她,他占了她爸爸的财产,她们母女俩没跟他计较,已经很客气了,他也该吐出来一点了。
他找借口:“现在生意不好做,你别看大伯开着公司,其实入不敷出是常事。本来只要你把霍氏这次这笔订单拿到手,我们明辉有了生意,说不定能给你点,但…你看你,那晚让你去跟霍氏的徐总谈,也不知道你怎么谈的,弄砸了,你让大伯上哪给你弄钱?”
夏妩轻声:“是不是这笔生意我帮明辉拿到手了,大伯就能把化疗费给我?”
“当然。”
……
夏母吃完面条,夏妩收拾了碗筷,说要回学校去一趟。
夏母知道这几天女儿为了照顾自己,估计又请了假,说:“你去忙自己的。路上小心。”
夏妩离开家,走到车站,看了下站牌,上了辆公车。
公车在离霍氏集团还有半公里的车站停下。
夏妩下了车,朝那座全城最高的堂皇建筑步行。
其实打出租车更方便。
但现在对于夏妩来说,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她走了十几分钟,到了霍氏集团。
她抬头,看一眼金碧辉煌,每块玻璃都价值不菲的建筑物,被阳光刺了一下眼,抬起纤细白皙手腕,遮额。
那晚她的付出,也该来收一点回报了。
她走进大厦,走到前台面前:
“你好,我想找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