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并非有辩才之人,竟被张允说得一时脸涨红起来:“我不出兵乃州牧严令,大公子可为证。”
刘琦一阵愕然,他又不管军队,哪里会知道,随即反驳:“刘将军,这……阿父并没有说过呀!”
“果然如此,刘磐,莫不是你伪造州牧之令。”
“胡说,州牧之令,你亲眼所见。”刘磐已是怒不可遏,转眼质问刘琦:“大公子,你来江陵就是收回我刘磐的军权吗?好,我给你。”说着,他将调兵的符牌、兵器往桌上一放:“荆州的军队,就交给你们俩了,你们想怎么样都行,想出兵就赶紧出。我辞官,回家种地去。”
说完,刘磐大步跨了几步,正想出去,张允拦住了他。
“张允,你不是早就要想军权吗?我现在给你,你还想怎么样?”刘磐怒目圆睁,竟把张允吓了一跳,他心中害怕,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刘磐走到屋外,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两眼流下了眼泪。
今日他与张允的矛盾爆发,并非偶然。两人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总是顾全大局,才隐忍了这么长时间,今日也是忍无可忍才爆发。
他又突然想到流传于街坊的谣言,如果谣言真是陈飚派人所传,他觉得他应该夸陈飚一句:高!这谣言之策真高。
回到住处,刘磐赶紧收拾东西,便离开了江陵。因为他明白,张允是个小心眼的人,等他回过味来,未必会放过自己。
从江陵出来,刘磐感到自己身上冒出了冷汗,心里一阵轻松,果然是无事一身轻。他拍了拍马,奔驰而去。
刘磐走后,刘琦和张允一阵傻眼,两人都没有想到,这刘磐怎么说走就走。
“大公子,你看这刘磐,怎么就真走了呢?起码也得跟州牧请个罪再走!”张允嘴里发牢骚,心里却是高兴得很。
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么长时间了,鲁肃没有动静。张允的心慢慢动了起来,当初他是战败于陈飚之手,又不是败给鲁肃。这么一想,他的心理负担果然就小了很多,反而是越想越气。这鲁肃不过是一介书生,竟欺人太甚,一万军队就敢挑衅他?
“大公子,我欲出兵,攻破鲁肃,你看如何?”
刘磐挂印而走,刘琦已经派人把消息告知刘表,但还没得到回复。
“张将军,阿父严令,江陵当以坚守为主,你出兵恐为不妥。”
“大公子,扬州军虽厉害,我荆州军以两倍的兵力攻之,这鲁肃又不是陈飚,不过是个无名之辈而已,我何惧哉?”
鲁肃虽曾参与攻破江东,但名声都被陈飚赚去了,他反而声名不显,以至于被张允小瞧。
“这……恐怕不妥吧?”刘琦仍是觉得不妥,口气却不强硬,或许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强硬的人。
张允心里想,这大公子就是被州牧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来的,何必管他?违反州牧的命令是不对,只要是打胜仗就行了。话虽这么说,张允却仍是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