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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相爷进到宫里，皇帝已经跟兵部尚书吵起来了。

“陛下，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啊。”

“朕不知道是兵家大忌吗？但是现在是朕想换吗？是他们逼着朕换，襄王已经稳不住军心了，士卒怠战，更有甚至直接倒戈相向，你告诉朕，不换怎么安稳军心？”皇帝气得就差爆粗口了。

兵部尚书被怼得哑口无言，吏部尚书倒是出来道：“陛下，临阵换将虽是兵家大忌，但若是能换一个可以统摄军心的上将军，倒也未尝不可。”

“爱卿可有合适人选？”皇帝的气这才消了不少。

但是大禹向来重文轻武，像襄王这种将帅之才，本来就没有几个，朝中能用的将军之才，早就派往各处边疆镇守了，如今上哪去找一个比襄王更具有威慑力的上将军？

吏部尚书沉吟了一会，还是道：“臣倒是有一合适人选，但是……”

话到一半，却犹豫着不敢说。

“但说无妨。”这种时候了，还犹豫什么，皇帝比他都着急。

吏部尚书这才开口道：“我大禹曾有一位征西大将军，十三岁便上战场，屡出奇兵绝谋，纵横往来不败。”

“想当年先帝继位，大禹兵祸四起，草原各部联合西域各国，大举入侵，一度直逼我京都城下，最后也是这位征西大将军临危受命，镇守京都，奋勇阻敌，将那群虎狼之狮驱逐出去，方才保住我大禹万千百姓。”

“其后不过三年余，征西大将军便又亲自率军西出，将西域各国打得落花流水，整整四十五年不敢进犯我大禹边境。”

此话一出，莫说是众臣，便连皇帝都愣了许久，最后将目光落到了相国的身上。

事情过去太久太久了，久到大家都忘了，当年先帝继位的时候，他们大禹还经历了一场灭国之战。

久到忘了，如今官至丞相的相国大人，两鬓斑白的老人，曾经也是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

皇帝第一次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这些年，他光顾着忌惮相国功高震主了，却忘了这大禹的天下，有一半是相国一刀一枪打回来的。

“相国……”皇帝想让他去，但是又开不了这个口。

相国对大禹，对南宫家鞠躬尽瘁了大半生，如今相国已年过花甲，他身为皇帝，实在无法再多要求些什么。

“陛下，臣愿领兵护我大禹疆土。”相国忽然跪下，自请出征。

众臣跟皇帝都被他的举动惊愕到了，这些年皇帝是如何待相国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此时相国便是甩手不管，他们也觉得情有可原，可是相国却……

皇帝有点自惭形秽，看着相国对自己下跪，有点坐不住了，赶紧下去，亲手将相国扶了起来。

他很想说一句，这些年，是朕错了，但是身为天子，他又说不出口，两人便这么相互搀扶着，看着彼此。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柳晟，忽然走出来：“陛下，相国年事已高，恐怕禁不住长途跋涉之辛劳，且南方气候湿热，易生病，相国大人实在不宜出征。”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柳晟说得很在理，但是……相国不去，谁还能领兵出征？

柳晟自然知道众人疑虑，于是便主动请缨：“臣愿领兵前往，望陛下恩准。”

众臣面面相觑，柳太傅乃是文官，出谋划策他自然在行，但是打仗……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