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长睨眼瞅着祥子,笑着说:“我看你说话办事,越来越有官相咧。让你做我的助理,真是太屈才咧。”
三人说笑一阵,刘县长戏虐道:“为了答谢你这位大英雄,孙财主特意在家中备了酒席,我也正好沾沾你的光。恭敬不如从命,那咱们就走吧?”
于是,三人便说笑着出了门。
各村都贴了告示,说今天要枪毙哈匪。小小的孚远城,从清早开始,就陆续有城外的人涌了进来。
使得平日人头稀落的街道,也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半阴的天气,多少消融了人们由于兴奋好奇而产生的燥热。
二十几个哈匪,被保安团和警员押解着,游遍了四条街道。最后,停在了南门外的乱杂岗。
显得有些凄惶的草滩上,临时搭起个简易的高台。
哈匪被五花大绑着,一字排在台前,保安团和警察,荷枪实弹,围在高台四周。
两挺机枪,如临大敌般张嘴盯视着前方。
红布围绳的外面,高高低低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等待枪毙的哈匪,各个面如土色,有几个胆小的,一面瑟瑟颤抖,一面努力呼吸着一生中,最后的几口空气。
刘县长,作了简短而又铿锵有力的讲话,而后,又作了哈语翻译。
僵死般的哈匪,开始活泛了起来。原因是,只枪毙两个领头的,其余人继续收监。
抬上的话音才落,其中的两个哈匪,便被早已立在身后的警察,夹到了高台边的土梁上。
随着排枪声响,两个膀大腰圆的哈匪,便像是被掀翻的麻袋似的,滚到了坡下。
人群在一阵惊呼唏嘘声中,渐渐的散去。
这期间,祥子和淑珍一直静坐在高台的凳子上,一动也没动。
保安团集中休整了几日,又向南出发了。
他们这次要从广泉子,大有,大东沟一路搜索,打算从水溪沟绕回县城。
看来,北面剿匪的成功和及时公开枪毙哈匪要犯的行动,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
从广泉子到大东沟,甭说是哈匪,就连一个普通的哈族人都没见着。
据本地村民说,半月前还有三五成群的哈族背着枪抢牲畜,自从听说北沙窝抄了哈匪的老窝。
县上又枪毙了两个,吓得哈族人都钻进后山,不敢闪面。
所以,这趟出来,与其说是剿匪,倒不如说是游山玩水。
依祥子的心意,这是最好的结局。只要哈族不再出来扰民,他也不愿赶尽杀绝。
因此,心情反倒轻松愉悦了起来。快到水溪沟,祥子特意赶上赵啸天,戏虐道:“大哥,到你寨子歇一晚吧?”
赵啸天,自嘲似的笑着摇了摇头,说:“都拆成一堆烂石头咧,连个鬼影子都没咧,让我拿啥招呼兄弟们哩。”
祥子显得有些童心未泯的样子,笑着说:“还是在水溪沟住一晚吧,沟里的景色不错,尤其是水好喝。”
见祥子一脸兴奋的样子,赵啸天冲他诡秘的笑了笑说:“要不,索性在沟里就把洞房给入咧?”
祥子冲他腼腆而又警惕的笑了笑说:“又来咧!当那是吃饭哩,盛到碗里就是自己的?”
说着,偷眼瞅了瞅,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淑珍。
见她正侧脸望着远山的景色痴迷,便压低声音说:“大哥可不敢再开这种玩笑,不然,我和淑珍都别扭。”
赵啸天,不以为然的一甩头,嘟囔道:“依我说,瞅空就搂进被窝算逑哩。
啥教不教的,上过就是你的人。就不信咧,她不和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哩。”
祥子苦笑了一下,说:“大哥,别看你娶咧婆姨有咧娃,女人的事你还真不懂哩。抽时间,我得给你说道说道。”
赵啸天“嘿嘿”一笑,说:“我就知道老婆娃娃热炕头,这女人么,把她一手管着,一手哄着,就会服服帖帖的和你过日子。没你说的那么多麻搭”
祥子冲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