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她机灵的翻了个身,神情紧张而又神秘的低声说:“其实,这事是特务长杨本正伙夫李焕青和孔兆胜他们三个干的。我亲眼见他们亮出了十个金戒指,两包金沙子,还有金条哩。”
顿了一下,她懒懒的仰过身子,嘟囔道:“张连副对这事,心知肚明。抓人只是做个样子,瞒哄人哩。”
见刘富荣半梦半醒的样子,也不搭个腔,又机敏地凑近耳朵,再三嘱咐道:“千万不要露风声,这可是粉身碎骨的事情。”
刘富荣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嘟囔道:“新兵连早走咧,说也是白说,谁还操那个闲心哩。”
说着,便哈欠连天的侧身睡了过去。
刘富荣骗过了女人,第二天一早,便来到县衙禀报详情,领了赏金。
孔县长经过一番思考,认为刘富荣的消息是准确的,而且,祥子一直在怀疑案子和驻军有关。于是,孔县长立即派祥子带领干警,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希望能给死者和民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祥子等人日夜兼程的一番辛苦努力下,被锁定的人犯,终于浮出了水面。
在一个月圆天晴的夜晚,在小古城的配合下,杨本正和李焕青两个怀揣着美梦的凶犯,被轻松的按在了妓院的绣床上。
原来,新兵连解散后,李焕青三人合计着,在奇台置办一批货,运到哈密做生意,三人从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过上逍遥日子。于是,由李焕青杨本正二人负责办货,由孔兆胜带着部分钱财,先去哈密买铺面。
谁知,孔兆胜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见杨李二人身上有了钱,吃喝嫖赌的毛病,越发的没个收敛了。知道迟早要出事。便借去哈密之机,脚下抹油溜之大吉。
此案,经孚远县府初审后,转奇台军法处判决,将杨李二人在孚远县就地正法。
古人说,祸从口出,真是一点不假。按理说,凶手正法,追回部分财物,这件事就算圆满结束了。可正是余兆风当初,曾骂县府是放贼的衙门。所以,节外生枝的惹出一场轩然大波。
县府有几个肚量小的人,暗地里把杨生林等人传到县衙,撺掇道:“如今,案子圆咧,你们也该报仇咧。如何做,就看你们自己咧。”之类煽风点火的话。
这伙人得到县衙的暗示,心里有了数。于是,怀着一腔怒火,直奔后堡子。
说来也巧,这帮人,正和余兆风,在后堡子街十字路口相遇。一伙人,二话不说,抢了余兆风的马,又劈头盖脸地毒打不休。围观的人上前说和劝解,余兆风才趁机逃脱。
但事情却并没就此了结,杨家兄弟纠结了一伙人,气势汹汹的闯进余家。将屋内物件,打砸得七零八落,闹得一家人,惊慌失措鸡犬不宁。未了,还赶走了余家一百多只羊。
这伙人并没就此罢休。他们整日耗在余家吃住,辱骂余家,甚至在炕上拉屎尿尿。
余家的人,整天东躲西藏,只剩余母,忍气吞声地服侍他们。
两天过去了,这伙人仍赖着不走,闹得余家陷于瘫痪。余兆风只好四处求人,帮忙说和。这一来二去,消息就传到了孔县长的耳朵里。
盛怒之下,把几个县衙挑事的人找来,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派民政科长王允中,前往后堡子调解纠纷。并给出两点处理意见:余兆风扑风捉影,不按正常程序,及时向县衙报告情况,而交由驻军动用私刑。给受害人,造成身体和精神上的伤害,应当向受害人赔礼道歉,请求谅解;由于事件过程,给受害人的家庭,造成一定的经济损失,应酌情给以赔偿。
经过王科长的一番调解说和,余兆风也诚恳地赔了礼,道了歉,又给所牵扯人众,一一酌情做了赔偿,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余兆风为此,追悔莫及。想不到自己一时不满的牢骚话,几乎害的余家倾家荡产。
孔县长正在为马家的案子圆满结束,而感到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一股蹚土过后,从黑色小轿车上下来的两个神秘人物,又将他拽入痛苦而又烦躁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