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一脸狐疑的瞅着虎子,略显焦急的说:“这是我特意给你安排的单间。”
祥子不等他说完,轻轻一摆手,压低声音说:“他是个青帮头子,我们必须严密监视他。”
王大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声音略显颤抖的低声说:“好说,这事我来办。”
见王大人一副紧张的样子,虎子微微一笑说:“不用太紧张,您就依然当他是个普通的病人。再说咧,他现在的样子,也闹不出啥乱子。”
不大功夫,虎子的病房便一瘸一拐的走进个大个头,有着一双鹰样深邃眼睛的病人。
虎子见护士搀扶进来个病友,便微微欠身,朝那人友好的点了点头。
那人脸上的表情像是动了动,一双鹰眼,闪电般的扫视了一遍病房。边慢慢将身子移向病床,边狐疑的瞅着虎子。微微一笑,说:“您是政府的人?”
虎子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继而,爽朗的说:“是的,请问您从那里来?”
那人像是迟疑了一下,鹰眼迅速转动了几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奇台东湾的。”
虎子冲他温和一笑说:“东湾我去过,那可是个富裕地方哩。”
那人嘴角抿出一丝淡淡的不安,勉强笑出一脸的褶子说:“还行吧,也是个山多地少的地方。”
虎子呓笑着,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囔道:“那地方的大米好吃。”
那人迟疑了一下,边躺倒在床上,边轻叹一声嘟囔道:“也就那么几弯地,能种水稻,其余多半是旱地。”
虎子心里暗想:看来,这家伙还真的熟悉东湾那块地方。于是,话题一转说:“哎呀,你来太好咧,整天躺在床上没个人说话,真是急死咧。”
那人不冷不热的嘻嘻一笑说:“你才来几天么,我来都快半月咧。”
虎子狐疑而又关切的瞅着他说:“就你一个人么?家里也没来个人?”
那人怅然一笑说:“家里的琐事多,猪呀羊呀牛呀的,一天到晚也离不了人。我凑活能下床,自己也能行。你呢?能下床么?”
虎子憨厚一笑说:“我前儿才来,医生说我得一个礼拜才能下床哩。嗨!真是急死人哩。”
那人像是关切的样子说:“伤着哪儿哩?要紧么?”
虎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松一笑说:“小腿骨裂咧,不打紧。大夫说有个三两个月就好咧。”
那人一副惆怅的样子,长叹一声,嘟囔道:“嗨!我可比你麻搭多哩,我是踝骨骨裂。坏的不是个地方,当忙长不好。”
虎子一副关切的样子说:“噢,那地方要是坏咧,脚就不能落地,不然就长不住。”
那人沮丧的叹口气说:“可不是么,这脚都举在半空快二十天咧,还是不能点地。怕是连明年的春种都给耽搁咧。”
虎子轻叹一声,安慰道:“既然摊上咧,就别想那么多,安心养病要紧。”
说话间,小王推门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刚要兴奋的说什么,见屋里多了个病人。便收住放肆的表情,冲那人浅浅一笑。
扭头对虎子说:“王书记说咧,让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事由他来处理。队里的弟兄们还让我给你带咧两只烧鸡哩。”
说着,便急切的剥开油纸,露出黄澄澄的嫩鸡。虎子冲他微微一笑说:“先放外面冻着吧,我刚吃咧碗面。”
小王狐疑的瞅着他说:“是姨做的?”
虎子暗暗给了小王一个信号,略显兴奋的说:“是王燕给做的。”
小王冲他诡秘一笑,低声说:“一定很好吃吧?”
虎子故作不悦的白了他一眼,神情烦躁的说:“来快帮我解个手,都憋死我咧。”
屋里多了个生人,小王不好传达县里的指示,虎子也没法让小王完全明白那人的身份。沉思良久说:“你去找趟王医生,让他给你安排个住处。”
看着虎子眼里有话,小王只好应着默默出了门。一见面,小王便面显不悦的冲王医生说:“不是说好给我们安排的是单间么,咋还往里塞人哩?”
王医生清楚,小王不知道同屋的是啥人。便不慌不忙的关起门,将虎子的安排大略讲了一遍。小陈这才如梦方醒般的嘟囔道:“我说哩。”
继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王医生说:“噢,对咧,赶天黑,我们还要上来三个人。您就安排他们,做饭跳水扫院子都行。”
见王医生面显不安的样子,小王微微一笑说:“放心吧,不会给您添乱的,他们的任务是,严密监视和那人有过接触的人。”
淑珍出门两天,像石沉大海般的没一点消息,这让虎子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