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撇嘴一笑说:“让我说菊花妹子就合适,村里两拨娃娃都是菊花教书认字*出来的,人家又能写会算。摆置个学校还不手轻脚拿的事情。”
赵啸天略微懵愣一了下,目光怪怪的瞅着春花说:“你这婆娘,啥时候给变灵光咧。这些日子我尽在外面打主意,咋就莫想到菊花哩?”
说着,赵啸天略显兴奋的喝下一杯酒,就要磨身下炕。春花微嗔的白了他一眼,嘟噜着嘴说:“急啥哩?人又跑不掉,就不能安稳吃顿饭么。”
赵啸天赖赖一笑说:“那你就索性把他两口子叫过来。这事定不下来,我喝酒都没个滋味。”
春花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真是的,说风就是雨。”身子却已经欢快的闪出了屋。
菊花听说让自己当校长,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说啥也不干。僵持了一阵,春华嫂子温婉一笑说:“让我说么,当个校长也没啥大不了的。也就是给娃们操操心,又不叫你上课教书。”
说着,轻抚了一下菊花的肩膀接着道:“咱村里的娃娃倒好弄,就是远处来的娃,又要吃又要住的,怪让人操心的。”
见赵啸天一副难肠的样子,菊花有些迟疑的说:“嫂子说的那些个事情,我倒是能干,就是校长的担子我怕是挑不动。”
赵啸天见菊花松了口,轻叹一声说:“就这,你只要把娃的心操咧,这事就成。啥校长不校长的,都是屁话。日后,你想叫啥就叫啥。”
说话间,小伟笑嘻嘻的进门说:“正规学校都叫教务主任,就叫我妈邵主任吧。”
赵啸天略显兴奋的一拍大腿说:“就这么定!妹子先张罗照看着,等有合适的人咧,再放你回来。”
说着,侧眼瞅了瞅默默不语的铁蛋,戏虐道:“菊花泡到学校咧,兄弟可要遭罪哩。要不,你爷两个就索性来我家吃。”
铁蛋嘿嘿一笑说:“现在我又不用下地干活,有的是时间弄吃喝,想吃啥弄个啥。”
秋萍毕业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王守义。
王守义本来是要留校,但后来又以回乡教学,报效父老乡亲为名,毅然回到了熟悉而又边远落后的村落。大家都不能理解王守义的反常举动,并为他的前途感到惋惜。只有秋萍心里清楚,王守义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
听说秋萍回来了,不知怎的,小伟突然有种想给她弄些鱼吃的冲动。于是,便兴冲冲的来到了河边。
夕阳斜照。静静的河湾,绿草茵茵,碧水轻漪。垂柳怀里,秋萍如花而立。
小伟懵愣了一下,迟疑的走了过来。没等他开口,秋萍便轻扭身姿,面带温婉中略显怨愤的样子,声音淡淡的说:“听说你有对象咧?”
小伟先是猛的惊愣了一下,继而面显难肠的样子。略显肥厚的嘴唇,痉挛般的抽搐了几下,一时竟没说出话来。
见小伟难堪紧张的不知所以,秋萍转而痴痴一笑说:“看把你给吓的,我又不是老虎,我有嫂子该多好。”
小伟狐疑的瞅了她一会,疑惑地摇了摇头,还是不知说啥好。秋萍见状,温婉的白了他一眼,一反往日的黏稠样子,落落大方的说:“王守义和我一起回来咧。”
小伟略微懵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兴奋得轻拍了把秋萍说:“傻丫头!你咋不早说哩?”
说完,面含欣慰感激的神情,默默地瞅了眼秋萍,便轻松欢悦的朝河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