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了解了情况,祥子面色凝重的说:“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溺水案,看来,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些日子。”
买买提立即表示,欢迎他们在自己家里常住。然而,祥子却暖暖一笑说:“我们来来去去的人很多,最好帮我们租个小院,这样也便于我们工作。”
买买提是个精明人,马上领会祥子的意思。歪头略微想了想,猛然一拍脑袋,兴奋的说:“我隔壁就有个大院子,以前是我一个朋友一家子住。十几年前,我朋友跟着和加尼牙孜攻打迪化时死了。家里就剩下老妈,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孙子相依为命。去年孙子又为救艾合买提......所以,院里就剩下老人家一人了。”
说着,买买提再次显出悲楚的神情。祥子轻叹口气,向默默听讲的淑珍和娟子微微点了点头说:“那就这么定,租金方面不能亏了老人家,剩下的事情就由淑珍和娟子打理,我还得连夜赶去办事。”说着,就要起身。
买买提赶忙伸开双臂阻拦道:“我最尊贵的朋友,羊肉已经在锅里跳舞,就让我们共享胡大恩赐的美食吧。”
祥子以维吾尔礼仪表示感谢,然后,神色凝重的说:“财狼还在笑,我不能放下猎枪。愿主保佑,让艾海买提的灵魂早日归位,我们相聚的日子,像博斯腾湖水一样长久。”
买买提没能再说话,满脸的胡须抖动成银色的波浪,颜色略深的嘴唇痉挛般的颤动了几下,两汪晶莹的泪水,终于滑破眼皮,珍珠般的滚落了下来。
老太太听说,来人是为找她孙子的,一时高兴得热泪盈眶,说啥也不肯要房租。实在拗不过,娟子只好冲买买提使个眼色道:“那就以后再说吧。”
院里有三间空房可以住人做饭,后院一处近乎荒废的马厩,足足可以喂养五匹马。一条机灵的小黄狗,刚刚狂吠了几声,便乖巧的亲昵在了阿娜尔罕的脚旁。
祥子一上班,就和王总潘团长程亮以及虎子碰头开了会。会上,大家详尽的听了祥子对博斯腾疑案的描述。末了说:“省里对这起事件极为重视,省局指示,此案要和马步芳残匪案合并侦破。不知各位,可有相关信息?”
潘团长丧气的甩掉手里的烟头,略显忿忿的说:“部队在开进基地之前,上级就有消息说,马步芳的残部很可能藏匿在附近,命我团严密防范,伺机消灭。龟儿子!两个连的兵力在周边翻腾了半月,两个毛都没见着。我一直怀疑,情报可能有误。”
王总轻叹一声说:“对于马步芳残部一事也只是个传闻,到目前为止,基地并未发现与马步芳残部有关的蛛丝马迹。至于博湖村民失踪案,原先由和硕县公安局办理,我们就未能插手。”
祥子见大家的热情并不高,大有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便微微一笑说:“此案的侦破工作由公安部门负责,如果发现可疑情况请及时与我们联系。必要时,还要请部队同志予以配合。”
潘团长一副凛然的样子说:“这个要得,我事先已经给王队长说过,特务营随时听从调遣。”
会议,在沉闷的氛围中结束。麦芒般的太阳,已将茫茫戈壁的碎石晒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