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时常腹痛。本宫遣了奴婢去传御医,人还未到,疼痛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皇后思前想后,也觉得自己的病症有些奇怪。
诞育皇嗣后,身子的确不太好,但其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手脚也不至于冰冷。
只是近些年,越发的不行了。尤其是从王府搬进皇宫,身子一天天的衰弱憔悴,根本药石无效。
在皇后心中,总以为这些病的根本无外乎是心病作祟。皆因这些年来,皇后先后有了贵妃,莹嫔,以及其他的宠妃。日渐疏远了自己所致。
莫不是人垂死了,才发觉一切竟然是旁人肆意的毒害吧?
皇后的心怦怦乱跳,越发的不受控制:“石御医,你且实话实说,本宫挺得住。”
“微臣斗胆,再敢问娘娘一句。您可有便痛,便血的迹象?”一时心急,话也问的露骨。只是事出有因,皇后也没有在意:“也有。”
“那就是了。”石御医睨了如一眼,沉重道:“微臣怀疑皇后娘娘体内,藏有一些专门吸食血液的毒虫,且已经有不少时日了。起初并不算多,但毒虫在体内繁殖,数量不断增加,才会导致娘娘您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若不及时根除,只怕会将娘娘吸食干净……”
“是她!一定是她!”皇后攥紧了双拳,一股怒火窜上心头:“除了她,还有谁会有如此歹毒的手段?”
“娘娘息怒。”如知道此事一旦被皇后知道真相,必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但不管怎么样,先保重自己的身体总归是没错的。遂劝道:“娘娘就算要清算这笔账,也要先治好自己的病才是。”
石御医忙附和如贵人:“果真如此,依照微臣推测,这些毒虫应该就是水蛭。”皇后有些发晕,听了石御医的话更是险些休克:“水蛭……好歹毒的心肠。”
石御医赶紧上前,按压了皇后的虎口处:“娘娘千万要保重!”
“可有办法能驱除这些毒虫?”如满目憧憬,多希望石御医能给她肯定的回答。
“请娘娘与贵人安心,只消日日服食化虫药粉,连续数日,一定可以将体内的毒虫清除。只是,皇后娘娘凤体虚弱,这药粉的用量需要仔细斟酌。倘若用量太小,起不到杀虫的作用。反而会使毒虫肆意猖獗。过了量,又怕驱虫之余,伤害了娘娘的身子。”石御医忧虑的不是没有道理,谁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腹中究竟有多少毒虫为祸。
而且长期以来,皇后的五脏六腑都因为失血而虚弱的不行。谁也不能保证,驱了虫,人就一定没事了。
皇后含着怨愤,决然道:“石御医大可以放心用药,分量凶猛也无所谓。本宫这身子能挨过去就挨,挨不过去也总算知道因何而死。”
“娘娘……”如本想劝慰一句,可是到如今也只怕皇后听不进去。遂吩咐了沛双道:“你跟着石御医去取药,亲自煎熬送来皇后娘娘这里。不得由旁人经手,若是有人问起,也只管说是补血益气的方子。”
“哼!”皇后冷哼了一声,怨怼道:“纵然你再小心也是无用的。石御医进了储秀宫的院子,贵妃必然料算到出了何事。”
如心底涌起一股寒意:“那景阳宫为贵妃喂食毒虫的宫婢,八成是都活不了了。原本以为今日宫中诸事多,贵妃不见得有闲暇能斩草除根,看来还是臣妾浅薄了。”
“与其说你浅薄,倒不如说本宫愚钝才好。贵妃擅用毒虫,何以本宫从未怀疑过……”皇后摆了摆手,示意石御医与沛双退下,这才惋惜道:“那庄静公主尸首上的毒虫,必然也是她的杰作了。连自己的亲骨肉尚且可以如此,更何况是本宫她的心头刺。”
“皇后娘娘,您要不要派人去景阳宫查探一番。臣妾想贵妃总不至于处理的一干二净,只要有些许蛛丝马迹,总能禀明皇上……”如不甘心,总觉得这样揭过去这一页未免太便宜贵妃了。
“她敢这么做,必然想到了对策。”皇后自嘲而笑:“本宫到底也不如她的手段高明。”如定了心神,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皇后娘娘想要克制贵妃,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为二皇子选皇子妃。”
皇后听了如的话,心中似乎敞亮了些:“你这话倒是说的一点不错。二皇子成了家,定了性,反而更对他自身更有利。”
待沛双拿回了驱虫的药汤,如喂了皇后饮下,才匆匆告退。皇后将替二皇子择妃这件头等大事,交由了如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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