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嫔妾冤枉啊!”春贵人不敢顶撞有孕在身的莹嫔,毕竟人人都知晓莹嫔胎动不久,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岂非要皇上将自己打入冷宫。遂跪倒在地,连连向皇后诉冤:“臣妾与那个紫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好端端的推她做什么。更何况,莹嫔娘娘宫中首位森严,其实臣妾想进就进的。”
眼看着春贵人唬得花容失色,皇后心里抱怨这女子够傻得,无非是莹嫔自己做的事,意欲节外生枝的逗逗她罢了。她竟也看不出来。
然而皇后就是皇后,必得是公正严明,端方大雅。即便是心里再不喜欢哪个妃嫔都好,都不能宣之于口,不能显露半分。这才是贵重的身份,母仪天下的气度。
于是乎皇后脸上却露出宽厚的神色:“春贵人起来吧,莹嫔不过一句玩笑的话,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春贵人委屈的睨了莹嫔一眼,又狠狠剜过如玥恬静的面庞,破涕为笑对皇后道:“是臣妾冒失了,谢娘娘提点。”
“东边日出西边雨的美景,不想在皇后宫里也能看见。”莹嫔掩住口鼻,讥讽道:“只是这春贵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到底比那些个晴雨的景致好看的多。”
皇后含了笑意在唇边,远远见着诚妃与袭儿一并进了殿。“都办妥了么?”
袭儿先施礼,后答话:“娘娘放心,那宫婢并无外伤,想来是不慎失足。奴婢已经处理好了,莹嫔娘娘也可以安心回宫了。”
“那就好。”莹嫔得意一笑:“还是借了如贵人的吉言,果真是她自己不当心的缘故。如贵人还真是神机妙算呢!”
如玥谦和一笑,自谦道:“莹嫔娘娘谬赞了,臣妾不过是想着娘娘处事间宽仁和善。倘若是在你宫里出了事,那必然不是天灾就是意外。若非如此,娘娘您眼里容不得沙子,又岂会纵容默许呢!”
“哼!”莹嫔冷哼了一声,生生扭过脸去。
皇后嘱咐道:“既然事情已经处置了,莹嫔你腰膝酸软,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如今你有孕,实在不易迁宫劳师动众,伤神伤身。若是心里忌讳,只管叫人封了那池子也就是了。待到你诞育龙子,坐蓐期满,本宫自会向皇上请恩旨,准你迁宫居住。到时候,你在想想,哪一宫更和你心意。”
良久没有动作的沛双,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冷宫”两字,幸而她与芩儿已经退至了殿门处,并不能给旁人瞧去了心思。
莹嫔翩然起身,恭敬朝皇后施礼:“多谢皇后美意。只不过,这紫禁城之内,哪里是没有死过人的。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就无谓在这些小事上浪费精力。”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皇后微微颔首:“行了,你回去歇着吧。”莹嫔轻微施礼,挑衅似的睨了如玥一眼:“臣妾告退。”
眼见着莹嫔与翠点退了下去,诚妃才道:“臣妾也去敲过那紫娟了,的确是没有什么外伤。可你们说奇怪不奇怪,那丫头跌进池水里的时候,怀里竟裹着好些石块。”
这句话一出口,多有冷场的意味。
皇后的眉宇凝结的给外深邃,好半晌才开口:“这些话,你们听过就尽数忘了。旁人面前再不可多言只言片语。”
如玥并诚妃、春贵人齐齐跪拜于皇后凤座之下:“臣妾自当铭记在心,绝不会透露只言片语。”
如玥与诚妃倒是真叫人放心,可偏偏这个春贵人就不好说了。不过也罢了,后宫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一想皇后也总算是安心了些:“罢了你们都跪安吧。折腾了这样一个早晨,本宫也乏了。”
“是!”三人跪安,才走出正殿,诚妃就握住了如玥的手。“若是无事,妹妹可愿去我那里坐坐?”
如玥微微颔首:“早就听说诚妃娘娘的景仁宫,富丽堂皇,臣妾有幸能坐上一坐,也是臣妾的福气。”
春贵人撇了撇嘴,很不情愿的向诚妃告别:“那嫔妾就不打扰娘娘与如贵人叙话,臣妾告退了。”诚妃“嗯”了一声算是允诺,看春贵人走远了,才笑出了声:“妹妹可知,这春贵人几欲三番的向贵妃投诚,却不料总是被贵妃白眼。不过眼下,看来贵妃也是实在无人可用了,竟然饥不择食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样心思匮乏之人,换做是我,断然是不敢用的。”
如玥和婉而笑,赞道:“姐姐的心总是最敞亮的,但凡后宫有事,除了皇后娘娘,也就属姐姐您看得清晰了。”
“好了,咱们还是回宫再说吧,大冷的天,看冻着了。”诚妃与如玥齐头并肩说笑着,朝景仁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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