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堂也来了!”如玥思量着这话里的深意。
“来了,不但来了,且还就守在了暖阁里头。”袭儿这话虽说得隐晦。可如玥到底听出了究竟:“来了就好,和中堂在,也总算能为皇上分分忧。”
沛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黑着脸道:“内寝的合欢香燃尽了,奴婢还是换上凝神静心的檀香好了,反正这岁是要守上几个时辰了。只怕是不守,该睡不着也还是睡不着。”
如玥颔首,赞同道:“也好,我也正想用些檀香,静静心呢!”
目送了沛双出去,袭儿才接着说道:“方才我听内务府的人说起,宫里的白布不太够了。”“哦?”如玥的眉心一跳,忽然露出了笑意:“若是这个时候恰好要用上许多的白布呢?”
袭儿道:“内务府又不能变出来,宫里的东西素来是最讲究最好的,那白绫布也不是轻易就能买回来的。事出紧急的话,就算派人去宫外采购,时辰上怕也来不及。岂不是手忙脚乱的应付不来了?”袭儿也笑着,且还是相当不怀好意的那一种。
“若是这样折辱皇家颜面的事儿出在了咱们这一朝,怎么得了?皇上颜面尽失,还不恨死了皇贵妃么!”袭儿卷起唇角,得意道。
如玥总觉得袭儿有时候和沛双很想,口快心直,到底也是爽利的人。然而袭儿却比沛双更有法子,看事情也总是通透得多:“皇上嫉恨皇贵妃是要紧的事儿没错,但始终要紧不过皇家颜面。既然此事关乎皇上的尊严,咱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乐子,得给皇贵妃提提醒儿啊!”
“可不是么,小主说的对。”袭儿唇边的笑意越浓,福身道:“奴婢这就去办,您瞧着吧,明儿一早皇贵妃肯定能把此事儿办妥。”
如玥难得的平静了些许,这会儿总算能闭上眼睛养养神了。脑子里不多想什么,只待明日一早,皇后里便有热闹看了。
呵,新年的第一日啊,皇贵妃运了一大批缟素白绫入宫,这将会是多么好笑的乐子啊。“谢谢你了,钮钴禄睿澄,内务府该受的责难你顶了了下来,皇上的颜面也由着你一个人保全了下来。让我怎么能不谢谢你呢!”如玥喃喃的念叨着心里的话,嘴上的笑意更加肆意冷艳。
从被人谋算,到主动出击,这个过程其实很短。也许一年半载也就够了!
沛双捧着檀香进来的时候,如玥已经躺下了:“我累了,不用点什么香料了。今晚肯定比任何一夜,都要睡得安宁。”
如玥果真没有说错,而事实也正如她与袭儿的预料一般。
翌日,皇贵妃果然自以为聪慧的运进了几车布匹入宫,且都包裹的十分严密。总算不是明目张胆的运进来的。
然而宫里的消息从来都是不胫而走的,不到午时皇上便得了消息。
常永贵来请如玥的时候,急的脸都惨白了,一个劲儿的催促如玥赶紧去瞧:“如贵人,皇上在景仁宫动了大怒,奴才想着,咱们这后宫里除了您再无旁人能劝得住皇上。老奴求您了,您就赶紧着去劝劝吧!这大初一的,可怎么是好呢!”
如玥也跟着着急,却是面上的着急。心底不知多想再缓些时候,可常永贵始终是服侍了皇上多年的老人儿了,他开口相求,如玥怎么都要卖这个面子。“既是不能耽搁的事儿,那我这就随公公去。只是有一样……景仁宫始终是皇贵妃娘娘的地方,我身份地位,只怕不适宜插嘴……”
“呦,我的好贵人,您可不能这么说呀。”常永贵扶着如玥的手,紧着往软轿前去。“谁看不出来呢,皇上心里呀,唯有你一人儿。后宫里的位分,从来是跟皇上的恩宠挂钩的,且不是用位分来计算的。贵人你就安心去吧,这会儿劝住了皇上,老奴必然感念您的恩德。”
如玥故作惶恐:“哪里能让公公感念着呢,皇上身边也就属公公最亲近。如实日后如玥遭了算计,还请公公多为我周旋……”
“有数!”常永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贵人呀,您就放心吧,您的好都在老奴心里装着呢!”
如玥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些,心里也是憋足了这一口气,皇上是个孝义为先的人,宁可自己受制于人,也断不会为了权利违背太上皇的心愿。
皇贵妃竟然连这一层情意都看不出来,活该她倒霉!越想越痛快,如玥只觉得软轿走的太慢了些,生怕错过皇上问责皇贵妃的精彩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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