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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一道飘渺宏大到近乎能够刺穿人灵魂的声音蓦地从耀眼光球的中心传出。

一念生，百世枯寂，眸光转，沧海桑田。

恍然间，陈风竟好似从光球中看出了一个模糊而庞大的轮廓。

祂盘坐在那，如同活在过去的岁月，以一种超脱而又极具震撼压迫的姿态俯瞰整个轮回空间。

主神？

真的是轮回主神吗？

那一瞬间陈风只感到头脑发木，身体更是动弹不得。

“呃啊......”

茫茫的白色光芒几乎让陈风失去了行动和思想的能力，不是昏迷，却比昏迷还要突兀漫长上千倍万倍，漫长到仿佛是永恒的死亡。

轮回空间里的时间虽然只过了几秒，但对于陈风来说却好似已经翻越了百年沧桑。

而这个象征整个轮回空间绝对威权的光球，依旧矗立，无论在哪个时空哪个维度哪个宇宙。

陈风剧烈喘息着，心中除了震撼与无力还有不甘不信的愤恨。

心中产生的颓丧散落感觉，加上所有轮回者固有的对主神和这个轮回空间的敬畏和恐惧，都铺天盖地喧嚣而来充斥了陈风的大脑。

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在这恐惧的打击下完全放弃抵抗。

但陈风！

他仍握紧拳头站在原地！

“你究竟是什么？”

陈风咬牙质问。

“我？”

大光球没有任何变化。

但下一刻，它说出的话令人讶异。

“我什么都不是。”

陈风愣了愣。

“我只是你臆想出来的一团表象而已。”它说。

也就是大光球说话的过程中，它的语调也在变化，从圣洁浑然不带瑕疵的声音逐渐变得更有实感和人性化起来。

就好像另一个陈风在开口讲话一般。

“你是否想过，轮回塔顶或许什么也没有。”

“它可能只是一处光秃秃的平地，哦不对，兴许还会装模作样地添上一些看起来华贵的装饰，中间放上奖杯，上方拉上横幅，写着恭喜登顶轮回塔，是这样吗？

大光球的言语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下一秒，轮回塔九十九层的景象突变。

大光球的消失不见。

但正如刚才它的描述，陈风眼前真的只剩下光秃秃的地面。

“从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什么登顶轮回塔可以成为新神、无所不能，什么可以取得权限、返回原来的世界，它们都不存在，都只是轮回者们的妄想，安慰自己欺骗自己的谎言而已。”

陈风本以为自己无所畏惧，然而这几句话却让陈风如芒在背、内心发颤。

“陈风，这才是你真正害怕的事是吗？”

“你害怕自己努力的目标只是一个虚假的目标，害怕自己的拼杀只是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

陈风咬着牙，一言不发。

是啊，原来他心里一直隐隐不安的，就是这个可能的残酷现实啊！

鲜血从本就已经开裂的嘴唇滑落，落下脚边，在这光秃暗淡的地面上显得尤为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