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如气喘吁吁,心想江卿月你等着!跑快了一样让你坠马!
忽然,江卿如胯下马儿被两颗石子打中,前蹄一软,卧倒下去,她握不住缰绳,被直直甩了起来。
啊——
“二小姐,二小姐!”身后马奴大喊。
这回轮到江卿月拉着缰绳,慢悠悠往回走。待赶到江卿如面前时她才翻身下马,上前查看。
江卿如整个儿扑倒在草地上,抬起头时,可见发髻钗环东倒西歪,黄泥糊了满脸,嘴角还粘着一根草,整个人像被吓傻了,呆呆的。
江卿月心底冷笑,面上却不显,她喊那保护江卿月的马奴,“赶紧去请大夫,再抬副板与来!”
这时,江卿如终于忍不住呜呜哭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脚踝,“腿断了,我的腿断了,你个没用的马奴,快去请大夫啊!”
江卿如为了让江卿月坠马后少些人来帮她,故意没让奴婢们跟来,这会儿好了,都报应在她自己身上了。
她既疼又怕,更憋屈,伸手将才冒头的草儿连根拔起来,一扔,而后又泄愤似的捶起了地。
江卿月在一旁举重若轻地安慰:“你的马是匹小马驹,脾气也不躁,不然可就不是腿的事儿了,腿受伤只是轻的,好好修养,一个月便好了。”
“一个月?一个月我还如何去陈家的寿宴!”江卿如哭得更厉害。
江卿月突然明白江卿如为何要设计她坠马。
为了在一场宴会上抢风头,便做如此安排,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其实此时江卿月帮着揉腿会散淤散得更快,可她偏什么也不做,只做出焦急的样子,让她再等等。
一刻钟后,终于来人了。
江卿月目送她被板与抬走,而后才对身边的周邈道:“留心有人来查她的马。”
“小姐放心,马蹄小的会料理干净,不会教任何人发觉,”周邈低垂着眉眼向她拱手。
这时,江卿月才瞧见他被鲜血浸透的手掌,“去包扎一下吧!还有,帮我查查是谁给踏雪下药,下的什么药,我要证据,只要你办好了这差事,我便将你调来内院,再不用做铲马粪这样的粗活儿了。”
“请问小姐,调去内院何处?”
“我身边,”江卿月定定看向他。
那三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来,像是在齿间翻滚的糯米团子,黏黏糯糯的,真好听。
他抬首望向江卿月,喉结动了动。
“不愿意?”
“但凭小姐差遣。”
一阵春风吹过,带着青草的香气,涌入鼻尖,他忽而感觉到漫山遍野的绿意,仿佛春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