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给我!”江卿月那张美丽的脸庞,此刻像是一朵罂粟花,满身的毒液。
邹姨娘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向奴婢红苕伸出手,红苕把香囊从腰侧解下,递给邹姨娘,邹姨娘再递给江卿如,最后还劝她,“小姐,这个万万不能乱用啊!”
“我自然不是拿来用的,这么恶毒的东西,应当丢了去!”江卿如将香囊紧紧攥在手里,问红苕道:“这个如何用量?”
红苕低着头,小声答道:“这一包便够三十回的了!”
江卿如嘴角微勾,“此事你们要守口如瓶,不然我便把这东西给你们用,还有,姨娘啊,既然姐姐喜欢你做的点心,往后你还得给她送去,要亲眼看着她吃。”
“是……是!”邹姨娘声音都在发颤。
江卿如瞥了眼那香囊,丢给身后的奴婢妙儿,“你拿着!”
妙儿知道这东西恶毒的功用,只敢捏住香囊一角,另一手还捏着鼻子,生怕自己闻了气味儿便会受不了孕。
其实这香囊里装的粉末压根不是什么致人不孕的土方,而是江卿月自己随意配的,她把落胎药和一些毒物碾成粉搅在一起。
若江卿如让大夫来验,因这是土方子,大夫也不敢断言它无效,而且里头放了藏红花和毒蝎子等磨成的粉,看着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下来的七八日,戚氏一直在观望,得知死者遗孀答应私了,而平南侯府的二公子也不再给此案施压,她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
因害怕江卿月在最后关头卡住,她赶紧让江卿如收拾东西,预备明日便送她去法华寺。
她自己也过去春暖阁,同老太太一起拈香拜佛,给她捏肩推背,而后才小心翼翼地提出来,“娘,卿如和卿月两人不和,中秋宴上卿月甚至没来用饭,我想着,既然她们处不好,索性分家,如此也不必日日尴尬相对。”
“你说什么?”老太太原本正闭着眼享受戚氏的推拿,忽听见她说要分家,立即睁开浑浊的眼,“你说分家,我还没死呢?你见过谁家父母尚在便分家的?儿女不睦,做父母亲的便该好好教导,动不动便要分家,这是什么道理?”
老太太严肃地看着戚氏,戚氏被老太太吓着了,赶忙陪着笑圆回来,“是是是,是媳妇儿思虑不周,我这便让卿如去法华寺再待上八九个月,到时卿月的气消了,姐妹和睦了,也就没必要分家了。”
老太太这才重新闭上眼,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明秀啊,可是你同你大嫂闹了不快,这才借着儿女们的由头要分家?妯娌之间要互相谦让,才能处的好,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
老太太对戚氏一通安抚,戚氏只有应和的份儿。
她想着,江卿月只让自己跟老太太提分家,可没说一定要说服她,所以自己算是完成了她的条件。
而江卿月也知道戚氏说服不了老太太,她只是让戚氏提一提,让老太太有个心理准备,将来有戚氏哭着去求老太太分家的时候呢!
而首要提出分家的是二房,六亲不认不占理的也是二房,外人要把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也是扣在二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