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通,跟你说不通,卿怡我们走!”江正伦被戳中痛处,不再搭理她,拉着卿怡快步走出屋子。
戚氏看看儿子和三女儿,再看看二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捶腿嗟叹。
江卿如仍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戚氏原本不想将自己和江鹤楼的计划告诉江卿如,可看她委屈成这样,终于忍不住。
她叹了口气,抽出帕子细细地为江卿如擦眼泪,“如儿啊,别跟你哥哥置气,你将来要做侯夫人的,他日他求到你身边的时候,你可不能不搭理你他啊,你安心,娘会为你铺路,原先我是把江卿月看作侄女,始终没下狠手,这回不同了,这回我定要让她声名扫地!”
江卿如盈着泪的双眼瞪大了,她一抽一抽地问:“娘,您……您什么意思?您要做什么?”
戚氏看了眼左右,用手挡着口,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江卿如听罢,眼泪还含着泪,嘴角却勾起,最后捂着口大笑起来。
她激动地拉住戚氏的手肘,“娘,您那法子太冒险了,我有更好的法子,”说着她立即起身,走到妆台前,从螺钿柜里寻摸出个小瓷瓶,递给戚氏,并将这东西的妙处告诉她。
戚氏听罢又惊又喜,惊的是为何自己女儿会有这种腌臜东西,喜的是有了这个,事情确实好办多了。
……
却说江卿月让奴婢们领着赏赐的布匹和银子回了秋暝居,随后她给院里的每个奴婢都赏赐了五两银子,还单独赏了绿浓和绿绮各一匹蜀锦。
随后,她预备带着晋王那二十三万两银子的欠条去晋王府,才出院门,便见周氏过来了,不得不回屋去说话。
周氏命奴婢们退下,而后才在罗汉榻上坐了,急急对江卿月道:“我同宫里传话的嬷嬷和公公们打听了,听她们的意思,德妃和贤妃都想让你嫁给王爷。”
江卿月隐约猜到了,她冷笑了声,用茶勺拨弄了两下茶叶,淡道:“见怪不怪了,不过贤妃还好些,至少恭王尚未娶正妃,那祁王可是娶了正妃的,这会儿恐怕想纳我为侧妃,她们做事可真有意思。”
周家颔首,“所以为娘才急啊,恭王虽身份尊贵,可到底双腿不便,嫁过去也不过人前显贵,背后且有泪流呢,祁王更不消说,凭当日陈家寿宴上祁王妃逼你吃苦杏仁,为娘便不能让你嫁过去受罪,”周氏说着,眼中泛泪,“可娘娘们真有这意思,你也不好拒绝,难啊!真难啊!”
江卿月从未见她娘这样伤感,更从未见她落泪,人家的娘期望女儿嫁入侯门能光宗耀祖,帮衬娘家,她娘却只想着她的幸福,生怕她受委屈。
江卿月心里暖意融融,她走上前,熊抱住她娘,柔声道:“娘,您放心,女儿才不会嫁这个王那个王的呢,都是秋后的蚂蚱,也就扑腾这一季了,女儿有分寸的,会好好同两位娘娘说明白,她们权势再大,也没有逼着臣子的女儿做儿媳妇的道理,您说是吧?”
周氏颔首,拍着江卿月的肩,殷切望着她,“你要好好说,可不能冒犯了娘娘。”
“会的,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