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如抽泣着道:“这就是个火坑,可惜我先前糊涂,自己跳了!”说着,两母女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那边厢,周邈和宋书明聊得正酣。
宋书明原是很看不上周邈的,可因他送的礼物贵重,便也愿与他说几句。
周邈同他谈天过程中看出他是个爱面子的,于是故作谦卑,开始套他的话,宋书明傻呵呵的把什么话都说了。
江卿月在旁默默听着,隐约发觉周邈的意图,似乎是在试探祁王和秦国公庶子秦修的关系。
按宋书明的说法,这秦修原先常与祁王和他以及祁王小舅子等人在一处喝酒,后头不知怎么就不来往了,现在不过点头之交。
江卿月立即意识到周邈想试探什么,昨儿在和韵茶坊她便听见他的属下来请示他,是否给秦修运铁器,他拒绝了,现在套宋书明的话,不过是想知道秦修身后的人是否是祁王。
老太太听二人说起官场上的事儿,甚觉无趣,于是命奴婢再添了些府里特有的点心,对二人道:“在府里还谈这些家国大事做什么?不如多吃两块点心,这样黄油酥和麦芽塌饼是府里的点心师傅特做的,别处可没的吃,你们快尝尝。”
如此,二人才歇了话头,吃起点心。
眼看着到了午时,西苑那头因怕饭桌上尴尬,早便打了招呼不摆家宴,于是不多时便有西苑派人来,请宋书明过去用饭。
宋书明辞出去,江卿月和周邈同老太太再拉了几句家常,便也辞了出来。
回秋暝居的路上,江卿月默默不言,周邈见她面上似有忧虑之色,便逗她:“娘子,为夫方才表现如何?”
江卿月白他一眼,“败家!”
“败家?”
“为了给我充场面,故意送那般贵重的东西,一串紫鲛珠,值江家一整个宅子呢!送给我堂妹那样的人,亏得慌!”
周邈摇着头,笑道:“九牛一毛而已,娘子不必心疼。”
“周围又无旁人,不必演戏,你喊我娘子做什么?”江卿月没好气的,加快了脚步。
周邈立即跟上,严肃道:“是,娘子!”
绿浓再也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春繁则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家主子,在她记忆中,主子从来不同任何人玩笑的。
江卿月懒得理他,走得更快了,周邈便也更快快地追上去。
突然,江卿月想起什么,肃了神色,使眼色示意奴婢们退下,周邈知道她有要事要说,便也屏退了春繁等人,肃道:“你要说什么?”
“秦修是翊王的人,运输的这批铁器是翊王要栽赃给祁王的,你若帮他运了,必会将你自己也搭进去。”
“你如何知道?”周邈定定望着江卿月。
“我就是知道!”江卿月对上他探究的眼,胸有成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