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车辆高速行驶的缘故,伤者们大多是被抓伤的,伤口不算深,但也能够确定被感染。
纪妈妈把孩子托付给纪暖,她进去照顾伤患。痛失妻子的那个男人被绑在教堂的椅子上,和别的伤患一样,他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溃烂,高烧不止,一直含含糊糊的说着胡话。
“对不起……慧茹……你还怀着宝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教堂外,小兄弟中的大哥挂着眼泪问道:“大哥哥,我妈妈呢?她和小妹妹怎么没有来?”
“……妈妈带着妹妹去看海了呢。”
小弟也红着眼眶问:“那爸爸呢?为什么进了房子就不出来?我很害怕,想让爸爸抱……”
“爸爸生病了,正在里面养病呢,不能抱你们了。”
眼看两个孩子还想再问,纪暖赶紧掏出药瓶递过去:“看,这里面是巧克力哦,要不要吃?”
“要。”
半大的孩子也是孩子,注意力立刻被巧克力吸引,纪暖险险的松了口气,担忧的看向小教堂。
教堂有钟楼,她抬头算算时间,从遭遇丧尸到现在将近两个小时,里面的伤患怕是已经变异了。
隐约之中,她好像听到了哑炮声响,然后,教堂里就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啜泣。
纪暖这才反应过来,那哑炮声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她看着身边一粒一粒分糖豆的两个小兄弟,心情很是沉重。
以后,他们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回了内地以后,军队可能会找到合适的地方安置他们,可他们还这么小,连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要怎么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
死去的人有平民也有军人,大家合力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把他们葬在了教堂后面的花园里。
洋洋和晨晨——两个男孩的名字,当他们看到父亲被埋进土里的时候,巧克力也不吃了,哭着跑过去要把父亲拉起来。
纪爸爸一手夹着一个孩子,不让他们过去,纪妈妈也不忍心,搂着纪暖哭成泪人。纪暖噙着泪摸纸巾,却摸出一块蓝手帕。
那蓝……
她立马把手帕揣回去,生怕被妈妈拿去擦眼泪鼻涕。
葬礼过后是补给,众人都没有什么胃口,但纪暖不想再被自己的身体拖累,就算胃里直犯恶心,她也强逼着自己吃东西。
临出发的时候,陈稳竟然亲自来找她了:“小纪同志,方便过来一下吗?”
纪暖擦擦嘴巴站起来,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他,点点头:“方便。”
“好,请跟我来。”
陈稳带着她走进清理干净的小教堂里,纪暖看着这里只剩他们两个,不由得有些奇怪:“上尉,您找我什么事?”
陈稳回头看着她:“你是事件发生最初的目击者,对吧?”
“额,算是吧……”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现在,你能好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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