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超市里的商品,有的是生活必需品,总是要买,有的则是选择性的,有个别人需要,个别人不需要,她不看重它,也不信这件事,因此从未考虑过让它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
胥夜将两本结婚证收好,也躺到床上牵起女孩的手,她不信,他总是可以让她信,信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他们的婚姻绝不会是那些形同虚设更似牵绊的婚姻。
近一天一夜后,飞机降落,胥夜把简空叫醒,然后换乘车辆。
一切都安排妥当,休息了片刻,很快就有人过来给他们测评,给他们讲手术中及手术后的一系列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也许是知道马上要进行手术,简空表现得很争气,思绪竟始终保持清明,对所有测评都能很好配合,果断地签署了全部协议,还反过来安慰鼓励他,要他放心。
而因为威尔斯的参与,所有的程序也删繁就简,简空没多久就被剃去了头发,推送到了手术室里。
他、老叶和天十都等在门外,威尔斯有问他,要不要一起进去,他拒绝了,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头皮被切开,颅骨被钻孔,被长针刺入,只是想象都有些不能忍受,如果进去现场怕届时无法冷静的自己会干扰了医生。
但即使只是在门口等着,也是难以镇定,外面的阳光明明和绚,他却感觉微弱冰冷,走廊明明明亮,他却感觉阴暗空旷,那些被告知的意外明明清楚知道都是极小概率的事情,但依然会忍不住去想万一发生了该怎么办,她再也醒不来该怎么办。
茫茫人世如此孤独,且这孤独旷日经久,逐渐成为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平原。简空,没有你,我就是这样的感受,只能以工作来填满生活,身心如同已被冰封,所以请你一定努力活着,清醒的活着,你说你不愿与谁牵扯一生,但其实我也仅仅只愿与你牵扯一生,只你而已。
等在手术室外的男人一会坐下,一会站立,煎熬着,拒绝与另外共同等待的两人交谈,担心的不仅仅是手术的过程是否顺利,还有效果,毕竟这已算是世界上目前治疗重度抑郁症最先进的方法,倘若结局依然不理想呢。
简空说服他同意这样治疗的时候说,她和她喊哥哥的那个人吵架了,双方心里都有难以剔除的刺,她不可能再回到那个地方,接受他们的庇护。而她所具有的医术是她骄傲地生存下去的最后底牌,可精神上的疾病却快让她失去这张底牌,她会害怕,怕自己会贫穷会饿死冻死,卑微到一无所有。
他极少听她说怕,所以最后只能支持,手心里握着昨天才给她戴上的那枚已成为他们真正的婚戒的戒指,医生说术中不能佩戴金属物件又只能摘下,不断地以自己最虔诚的心,以所有运气为她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