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
简空愣了一下,看了眼手机的屏幕,注意到文件显示的日期,是年三十过年的那天,这是……她给他演的“春晚”。
心中一时有些酸酸的……还有点刺痛。
“放我下来了,一会医生该查房了。”仍然悬空的简空觉得不太自在,忸怩道。
“好……”胥夜把她抱到了病床上放下,给她调高床头,还牵了被子盖住腿,然后自己坐在一边一直看着她,看着看着就又笑了。
“很好笑吗?我脸上有东西?”简空不由摸摸脸。
“只是想好好看看自己老婆……”胥夜还是宠溺地笑着。
“……”简空摸了摸鼻子有点尴:“我饿了,打电话问问老叶早餐。”
“好。”
然后便是医生进来查房,威尔斯也再次出现。
“会觉得高兴吗?”注意到她戴上了那枚戒指,威尔斯笑了笑,感到欣慰。
“高兴什么?高兴你昨晚见死不救?”简空冷嗖嗖的反问。
“咳…”威尔斯忍不住轻咳一声,见医生在给她换药,便凑前去看了看,而后正经看向胥夜:“再过两天可以拆线了,拆完再观察一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好。”胥夜脸上的笑容还在保持,目光也始终都没离开过简空。
换完药,是再一次测评,继续程控。
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术后的程控也同样关键,所谓程控就是测试所有触点,然后根据症状调整刺激器的参数,并做好记录,从而选择最佳的一个。
因此简空也并不是每一天每一刻都能有“痊愈”状态。
像今天换了触点,她便觉得头晕,额前手心不停地出汗,胥夜看她实在难受帮她叫来威尔斯重新调整,可调整之后她又有些狂躁。
一开始吵着要吃某样华国菜,不好买,但大家还是想办法满足她了,好不容易送来她却吹毛求疵大发脾气说不要了,直接将菜摔在了老叶脚边。
又固执的闯去了别的病区,看到医生在查病人,凑过去指手画脚,倒没说那医生什么不对,而是和那不愿配合的病人骂了起来,险些动手。
闹到后面不得不吃药。
就连昨天那种得知自己被结婚,然后长时间沉默,医生也将其列入了症状。
她也还是会时常在夜半惊醒,然后告诉胥夜自己做了多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彻底疯了,被关进了精神病院,那里成排的病房,时不时就有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哭泣,片刻也就停息,余音却回绕不散。
或者又梦到师父和苏白,梦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门前有很多荼蘼花,在阳光下花枝繁盛,影影绰绰,她师父和苏白会在花枝后头出现,对她笑,说一起走吧,一起走吧……
威尔斯也仍然会常常来找她聊天,做一些心理疏导,虽然时常聊着聊着就会变成一场辩论争执。
他跟她讨论爱。
她说多数人只会爱自己,所谓爱别人,“别人”不过是他爱自己的一道载体。
威尔斯否定她,她便笑他人过半百还天真烂漫。
并给他举了自己认识的一个人,拉伊莎的例子,爱情中勇往直前,连命也可以舍弃,但实际上,她爱什么呢,不过是在寻找内心缺失的倒影。
威尔斯说的很多话,简空都听不进去,也不认同。
但也是真的算恢复得顺利,比很多人顺利,进步迅速。
她接受一切注射、检查、化验、测评,也能准确的给予反馈,很清楚怎么做才可以尽快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