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认真在两者间做着权衡,脑子似乎随着弹窗上逐渐减小的数值变得越发混沌。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驱使着他伸出手点向两个选项中的一个。
【justice】or【evil】?
余一也不确信自己最终点在了哪个选项上,他只知道自己的眼皮正变得越来越沉……
一声枪响在他的耳边炸响,以此为起点,余一重新掌握了身体的各个感官。
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处密闭的昏暗房间中,房内唯一的光源是对角天花板上,一块方形隔板缝隙中透过的几丝光线。
通过微光,可以看清隔板正下方是一条笔直的木梯,周围一圈全是贴着墙壁站立的置物架,其上堆放着诸多叫得出名或叫不出名的杂物。
与其说这是一处房间,余一倒觉得它更像是一处存放各种杂物的地窖。
正好,这阴冷昏暗密闭的环境也和地窖这类场景较为贴近。
让他感到发懵的是,自己此刻正捂着一个小女生的嘴,左手掌心贴着对方湿润的唇瓣,手上皮肤传回的触感便如同按着一缎上等丝绸。
对方的后脑勺紧贴着他的胸膛,个子比他要矮上一头,身形瘦小惹人怜爱,一头齐肩秀发略显凌乱的披散着,全身只穿有一件单薄的连衣裙。
此刻,小女生一手按在他捂住她嘴的手掌上,另一手则紧握他的手腕,身体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在不住的颤抖着。
“……”
余一想要伸出空余的右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右手上正握有一柄沉甸甸的老式燧发手枪。
鼻尖地窖的霉味以及小女生的幽香,掌心传回的触感以及身上的冷意,加上先前爆豆般的巨大响动以及现在呈现在眼前真实无比的地窖景象……
如此真实的体验光靠做梦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就在他打算绞尽脑汁回忆这突兀一幕的前因后果时,少量的记忆片段如春雨般进入他的思绪。
半小时前,由于凶残海贼的夜间突袭,他和自己的妹妹被双亲暂时安置在了屋内平日用以堆放杂物的地窖中。
就在半分钟前,双亲与闯入家中的海贼发生冲突,随着刀剑入肉声与一声枪响,局面开始朝最坏的方面发展。
在这短短半小时的记忆中,他得知,自己这身体名为艾尔索普沃伦,与西方姓名的排序不同,艾尔索普是姓,沃伦才是他的名字。
小女生名为西蒙坎蒂丝,是这身体双亲收养的女儿,两人则以兄妹相称。
虽然没能从记忆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清晰意识到自己两个当前所面临的困境。
地窖入口被海贼发现是迟早之事,而从握着只燧发手枪都觉得重手的情况来看,这身体的素质大概不高,仅凭一把古董式手枪就想护住自己两人又实在太过困难。
或许自己这边唯一的优势就只有在对方进入地窖的第一时间出其不意这么一点。
现在摆在他眼前的是生与死的问题,在自身摆脱危机以前,他觉得其余所有问题都可以往后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