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让她走了?她不敢相信般又转头看向始终坐在床边的男人,漂亮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在半明半暗灯光下,拓下淡淡阴翳,此刻正半眯着眼瞧她,冷清的比外面的天还冷。
宋简茹跑进了夜色,一直跑,夜色下没有路灯,全凭月光照路,她也全然没有惧色,一步也不敢停。
街道上,偶尔有行人,宋简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除了马车,古代几乎没有其它交通工具,只能用双腿,别院离城西南居住的地方有几里地,还挺远的。
聂流云从陆家出来,有专门马车,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闭目养神,马车驶过,书僮正在跟马车夫聊天。
“公子今天这棋下得够快啊,三局两败,还真是从没有过的事。”小童感觉这不是公子的水平。
马车夫笑笑,应了句,“也许这就是公子常说的‘天外有天,棋外有棋,’”
小童皱眉,并不赞同,刚想说因为赢棋的人是曾经的陆中书,话到嘴边停了,马车夫并不知道去了何家,作为权贵贴身小厮,向来机警,说什么话都过脑子,他笑笑看向街道,“咦,那个小娘子我好像认得。”他岔开了话。
“哪个……”马车夫好奇的问。
“就是那个小厨娘宋二娘啊!”
马车内,听到这三个字,聂流云蓦然揭开车窗帘,看向街道,马车比人快,宋简茹的身影很快被马车甩到后面了。
她不应当在子玄的床上吗?怎么会在大街上,那他今天晚上好心外出不打扰某人,成某人之美的心意岂不是泡汤了?
怎么回事?愣神想了一会儿,聂流云摇头失笑,也许他就是试试对女人感不感兴趣吧!
房间内灯未熄,却很安静,主人大概在看书,赵左又回到隔壁休息室,坐下时满脸心事,是她,没错,是二门外粗使丫头小常儿,怎么会这样呢,以前为爬床差点丢了小命,现在给机会居然不上?
是别有用心,还是死过一次怕了?坐在椅子上思考,时不时换姿势,闹得面瘫赵右忍不住开口,“不就是个丫头,你颠来倒去的作何?”
“什么叫‘不就是个丫头’,她可是小常……”意识到自己失嘴,连忙立起身关紧门,“老天爷,可别出岔子。”
赵右皱眉:“四季常喜?二门外粗使丫头的排号。”看向他,眼中都是猜出的结果。
赵左点点头,“嗯,没错,就是那个被郡王一脚踢飞的小丫头,我还没敢告诉郡王人没被踢死。”他犯愁又坐到椅子上。
赵右不解,“以前不是挺想爬床,怎么今天晚上……”
“我也觉得奇怪。”赵左叹气,“我又让人去查了,可她小时候被卖过好几次,我到现在都没查到她生父生母是谁?”
赵右顿了半天念了三个字:“不简单。”
怕是有一个小时,宋简茹没停一步一口气跑了回来,“梁叔,梁叔……”院门敲得咚咚响。
梁道勋没睡着,宋家人都没有睡着,他们都听到宋简茹叫门声,个个欣喜的出来迎接她,“简茹……”
“二姐……”
“二娘……”
“我回来了!”宋简茹满脸汗水,满面喜色,仿若死里逃生劫后余生。
宋家姐弟妹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他们紧紧的团在宋简茹身边,欢喜的吱吱喳喳,仿佛一个不错眼她会再次失消一样。
一直到躺到床上,心绪完全平复下来,宋简茹才认真想了想赵熙的心思,他是一时兴起还是非要把她弄到床上不可?
如果是一时兴起,那么今晚上,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他的兴致应当被她打消了吧;如果是后者非要把她弄到床上怎么办?